几天盯梢下来,戌甲只见着那匠人及其家人每日早晚进出,并未有任何异常之处。回报之后,史峦也没多说什么。待分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后,史峦又将所有弟子召集起来,细细询问查探得如何。众人先后陈述,皆如戌甲一般,并未见到有何异常情状。
史峦思忖片刻,对众人说道:“这几日且都留下,众人哪里都不要去了。”
有一人站出来,问道:“史师兄,是否请衙门的大人们也来商议一下?”
史峦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明日再去一趟衙门。”
翌日,史峦到了阍大人的衙门,又召集来几处衙门的管事,说了近几日盯梢如何,并问诸位大人有何良策。沉默了片刻,阍大人说道:“上仙那里既有剩余人手,何不来个瞒天过海?”
史峦奇之,问道:“如何个瞒天过海?”
阍大人说道:“日间仍就照派人盯梢,一如往常一般。待夜间之时,加派人手分头蹲守。甚至可酌情弃掉一些目标,合数人盯住一处。此正所谓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
史峦听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倒确是个法子,可行。只是衙门差役众多,之前却为何没有如此去做?”
阍大人面有些难色,说道:“当日曾与上仙提起眼下之乱恐牵涉山上,那时因下官心存疑虑,故而只说了一半的话。”
史峦起了点急气,说道:“大人!既有话,为何当日不言明?空费我这些日子,莫不是觉着我会害了诸位大人?”
阍大人赶忙起身赔礼,说道:“上仙莫怪,上仙莫怪!也是我等实在心中无底,深恐是自己手段不济,故而不敢随意把话讲死。”
史峦顺了顺气,抬手请阍大人坐下,又说道:“既是共担着这趟差,那便是同坐一条船,事没做好,于你我都没好处。所以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阍大人叹了口气,说道:“说起这瞒天过海的法子,衙门也不是没用过,起初还真就探出了点眉目。只是后来连连出了怪事,便再也查不下去了。”
史峦问道:“怪事?是何怪事,说来听听。”
阍大人端杯咽下一大口茶,说道:“唉,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每到了夜间,被派去盯梢的差役总会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第二日醒来之后,便再也忆不起前夜之事。起初下官还只道是下面的人睡过了头,编排出个理由想糊弄上面,便严厉申斥再三,以至罚银停俸。可十几天下来,仍是夜夜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