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匆匆过去,又到了临别之时。好容易见上一面,一家人自然难舍难分。说是送送就好,父母二人却足足送了两里多地。戌甲见离家太远,还是开口劝住,只说父母腿脚已不比往日,不该太过劳累,回吧,回吧。
见实在说不过了,母亲便把一路挽着的篮子交给戌甲,说道:“里面有两个食盒,下面一个食盒装的是你爱吃的,记得快些吃了。你说梁师傅吃辣,我便另做了一份,多加了些辣,回山之后记得先端给你师傅。”
说完,母亲朝赵塚子微微点头致意。赵塚子哈哈一笑,连说了几个谢字。分别之时,戌甲走上几步便要回头看看,父母也一直站在原地望着戌甲,就这样直到互相都看不清了。
乘着飞云车,带着一身的思绪,戌甲随赵塚子上了山,回到了学堂。到了住处之后,赵塚子说有事要办,让戌甲自己收拾整理,明日开始照常修练,余事日后再说。
推开房门,慢慢走到床边,然后坐下。朝后一仰,整个人靠在墙上。戌甲用双手揉了揉面庞,深吐一口气,呆呆地看着斜上方的墙沿。其实这趟下山拢共也就月余,可此时戌甲却觉得仿佛去了很久,竟有些恍惚之感。事未经历不知难,知难想退却无可退,无可退才知昼夜难捱。
摸出消息镜,指压绿玉输入灵气。不多久,邬忧的面孔便出现在镜中。见是戌甲,邬忧哈哈一笑,问道:“怎地有闲心联系上我,莫不是办完了差回山了?”
戌甲点了点头,听见邬忧接着问道:“几时回的山?”
戌甲说道:“刚到住处,师傅让我先收拾屋子。只是没什么心情,不想动。”
邬忧奇了,问道:“听你这语气,是在山下办差不顺,还是惹出什么麻烦了?”
抬头想了想,戌甲对着消息镜说道:“算是两者都有吧,山上的体学本就日子不好过,我再惹事上身,怕是过阵子就有得好看了。”
听了这话,二人皆沉默无语。戌甲挪了挪坐姿,又问道:“最近有忘兮的消息么?”
见戌甲忽然提起忘兮,邬忧颇有些诧异,问道:“无有忘兮的消息。怎么,忘兮出什么事了么?”
戌甲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算了,改日见了面再与你细说。好了,不聊了,我得收拾屋子了。”
放回消息镜,戌甲四周整理了一下。走出屋子,来到多日不见的湖边。每次有了烦心事,戌甲便喜欢到湖边独处。即便无人从旁开导,戌甲也能在此恢复心情。一头倒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