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抖,刀尖朝前猛地一点,这一下是打头。跟着,再上前一步,刀尖前出直刺,这一下是刺喉。只是,若第一下未打中,那第二下便也是作势而已,看的杀招是第三下。侧身连着两个快步上前,刀尖斜下刺去,这是扎敌前腿。不管刺中没有,敌之身形步伐必已乱。此时,再上前一大步,手腕一翻,刀刃自下朝上斜着划出,这一下是割腋。这一下能出,则敌必定被割伤。伤痛之下,敌垂面弓身,可贴其身侧,翻腕一刀朝后颈砍去,这最后一下便是斩首。
刹之那间,戌甲挥出这一串招式。跟着,朝一侧后撤两步,又将刀刃竖立于眼前正中位置。不论手持何种兵器,甚或赤手空拳,守住中线始终是重中之重。虽是区区几招,然电光火石之际,性命相拼之时,必定全力而出。故而,虽只那几下子,消耗却实是不小。戌甲并未动用分毫灵气,纯以肉身气力挥招。此时,手持腰刀站立不动,胸前已然稍稍有了起伏。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一寸短一寸险,虽是独自对空习练,可自上山之后,戌甲便一直照着赵塚子的要求按性命相搏作想来练。故时日一久,每每手持短兵之时,心中总不禁百般紧张。且兵器越短,心中便越是紧张,气力消耗得便越是快。平日里耍三套枪的气力只够耍两套刀剑,若换作匕首针刺之类便只够一套。
一阵工夫过去,戌甲耍完了一套刀,便将腰刀插回架子上。而后,盘腿坐下,歇息了片刻,又走到对练器械前。脱下外衣,叠好放在一旁,身上只穿一件贴身无袖衬衣。又自器械旁一标柱上扯下两段细长绷带,仔细缠在双拳及前半截前臂上。这么些年过去,戌甲的身子比之刚上山那会儿已然壮实了许多,两段前臂尤其显得粗壮。只是,当年有些出乎意料,赵塚子并未教戌甲如何练得精壮。却教戌甲适量多吃,适时多睡。这么些年下来,戌甲也尽量按着赵塚子当年教的这些来教。故而,眼下虽壮实了不少,却因吃睡养出了一层膘,贴在肌肤之下,身上反倒看不见几处明显肌块。起先,戌甲并不明白其中用意,只觉着贴着一身累赘,碍着身形动作。直到灵封谷那次,才慢慢尝出味儿来。
那时是自与五盟那边接上战之后,队伍无论胜败,皆一直处于险境,整日里朝不保夕,难得好生休整的机会。戌甲自然是跟着队伍一道,战了又跑,跑了又战,接连不断。因深知体学之人有灵气偏少之短处,未免要紧救命时刻无灵气可用,故戌甲多是尽量用肉身气力应对一般状况。只是,在灵封谷内的时日愈久,戌甲便不由地愈加依赖起动用灵气。初时觉察到这一点,戌甲还以为是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