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商如意的声音很轻,在水陆道场的喧闹声中,甚至细若蚊喃,只一恍神便会忽略过去。
可是她知道,宇文晔一定听到了。
但即便是听到了,他也没有任何心神来做出回应,仍旧木然的跪在那里,整个人的心神仿佛已经离体,只剩一点残念牵连在身上,让他坚持着能清醒的承受一切悲痛。
这时,有人撩开帷幔,商如意回头一看,是锦云。
只见她的脸色也格外的苍白憔悴,看了宇文晔一会儿,她对着商如意轻声说道:“少夫人,你还是去劝一下二公子吧。他这个样子,郁结于心,是会逼出大病的。”
“……”
商如意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个时候去劝,他也不会听。”
“可——”
“先暂时这样吧。”
商如意说着便放下了帷幔退出来,又对着在灵前供奉的小丫头吩咐道:“你们去给二公子手边的茶换了,那茶水已经凉了。再有,送個小火盆去他身边。”
小丫头立刻应道:“是。”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头看向锦云,轻声道:“云姨,你怎么起来了?”
锦云从辽西一路扶棺回来,长途跋涉,加上悲伤过度,刚安顿好灵柩便昏了过去,商如意让人送她回房休息,可才刚过了一晚,她就衣着齐整的出来了。
商如意道:“你身体不好,应该再休息一下。”
锦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论如何,我都要送夫人最后一程,又怎么能躲在房中享安逸?”
“云姨……”
“少夫人,这一次,倒是累着你了。”
商如意忙道:“这是娘的事,怎么算累了我?”
锦云轻咳了两声,又往周围看了看,蹙眉道:“这外面忙成这样,怎么那韩予慧倒是不见踪影?她做什么去了?”
图舍儿闻言,立刻上来道:“听说是茶房那边出了点事,慧姨过去理事了。”
锦云皱起眉头:“茶房能有多大的事,前头那么多事她不管?”
商如意想了想,道:“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她便带着锦云和图舍儿一道出了侧门往茶房那边走去,刚走到半路,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哭声,似乎有人在喊着“冤枉”等语。
而那声音,竟也有些耳熟。
茶房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商如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