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听见时弈在喊她的名字,问她钥匙放在哪里。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家了。
这会儿她睡意惺忪,被他抱在怀里,正站在她家的大门口。
见她醒来,时弈将人放了下来。又低声问了一遍,
“钥匙呢?”
黎初的大脑有些转不动似的,乖乖照着他的话做,从包里找出了钥匙递给他。
然后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开了门,按亮了玄关处的壁灯,从鞋柜旁边找到她粉色的居家拖鞋递了过来。
他的指尖修长匀称,骨节清晰立体,提着她的小拖鞋,居然没有半点违和感。
黎初怔愣地看着他弯腰,将鞋子放到自己脚边,跟照顾小孩子似的轻哄道,
“换了鞋先去床上躺着。”
黎初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看着他转身换鞋,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忽然回过神——
这到底是谁的家?!
你这么熟练真的好吗?!
黎初满心茫然,身体却很诚实地按照他说的,慢慢挪进了卧室。
因为药效过去了一些,她的腹部再次坠痛了起来。于是她也没去管他去厨房做什么,去洗手间换了一条干净的卫生巾,然后就趴到了床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身上盖着蓬松柔软的羽绒被。
屋里没开灯,只有一条门缝透着客厅淡淡的光,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屋外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黎初本想起来看看,可是身子软绵绵的像是不属于她的一样,陷在柔软的被窝里无法动弹。
于是她疲惫地闭了闭眼,放弃了挣扎起身,很快又被扯回了困意中。
----------------------
黎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里头装着的红糖水还有些余温。
腹部的疼痛已经过去,她睡了一个晚上整觉,精神恢复了大半,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神奇的是,屋里没有人。
昨晚黎初半梦半醒,似乎听见时弈在外头客厅走动的声音。本来以为他还在,没想到客厅沙发干净整洁,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黎初莫名地松一口气,随后又似乎感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快,又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