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巴里,你的母亲或许软弱——她不会反抗,面对委屈的、不公的对待只会哭泣,但是”阿芙的声音顿了顿,在对面颓然瘫坐着的小巴蒂投来的那怀疑、不赞同的目光中,缓缓说出了剩下的话。
“她却并不懦弱。”
小巴蒂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他有些消沉地塌下了肩膀,肩颈肌肉的放松让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佝偻,无精打采的。
看上去他好像放弃了争辩,但阿芙知道,固执己见的小巴蒂其实内心原有的认知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动摇。
“或许有一天”阿芙的声音轻飘飘的,并不有力,听起来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但却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狠狠地砸进了小巴蒂原本波澜不兴的平静心湖。
“在你遭遇危险的时候,你那软弱的、从来不会反抗的、甚至连说话都不会大声的母亲,她并没有力量拿起魔杖去为了你而战斗,但是——”
“她绝对会是第一个甚至可能是仅有的一个,会拦在你面前、替你阻挡一切伤害的人。”
阿芙的假设像是一发快速飞驰而来射中小巴蒂的子弹,“砰”地一声,子弹穿透皮肤,嵌进血肉、撕裂内脏、击碎骨头。
腥臭的、腐烂的血肉原本在阴暗的地方悄悄地滋生着怨恨、不断侵蚀健康的部分,但阿芙仅凭着三言两语就撕开表层的遮羞布,将其血淋淋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泛着脓液的肮脏肉块在高温的灼晒下逐渐散发出一股复杂的气味,这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干脆果决地把已经溃烂到无法挽救的腐肉尽数割下。
小巴蒂知道,念在冈特教授的情面和自己还是小巫师的份上,阿芙教授只点明了自己对母亲的误解,她没有把自己对母亲的忽视和傲慢摆在明面上,让自己难堪到下不来台。
但小巴蒂清楚地他听出了阿芙教授的言下之意——她并不赞同自己对母亲误解和站在心理高处对母亲的行为指指点点。
“你的父母其实都不是十分合格,克劳奇更像是个政客而非父亲,而你的母亲却太过纵容溺爱你了。”阿芙批评道。
但随即,阿芙话锋一转:“但是,我始终认为,爱是没有错的。”
“有爱总比没有强。”
“只是你要学会理性分辨,保持自己的本心。”
“你可以对不合格的父亲提出反对,反抗他对你错误的控制。”阿芙说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