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脆生生地说话,“还有哥哥,还有奶奶,还有爸爸,还有妈妈,还有爷爷,还有,还有爷爷,都乖。”
两个爷爷她还分不清,只会喊爷爷。
这个问题已经重复好多次了,小丫头每次都这样回答,而且连顺序都不会错,这就是按照她心里的亲近关系排的序。
陈建国抱着妹妹,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椅子拖到一旁,将她放在椅子上,捏捏脸蛋说道,“大妹最乖,在这里看哥哥写字好不好。”
小丫头当即坐正,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好。”
然后,不到两分钟,见哥哥在写字不理她,便坐不住了,翻身趴在椅子上,倒过来小心翼翼地下了地,又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跑去。
陈建国透过窗户,只见这丫头又开始折腾大黄和大黑,反正有奶奶在旁边,他也就没在意,将椅子拖过来坐着继续练字。
一直练到下午三点,才甩了甩手,将写满字的厚厚一叠报纸放在一旁,打了一碗水将毛笔洗干净,用报纸吸干水分挂好,
随后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只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整套雕刻用具,
从两年前开始,他就拜师张先生,学习治印,
治印,就是篆刻、雕刻印章,这可是一门大学问,从古至今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比毛笔字还要早,
或者说,在毛笔出现之前,先秦时期的人们,就是通过一把刻刀,在竹简上书写的办法来整理和传播知识,
在毛笔出现之后,篆刻也并没有消失,而是浓缩在一寸小小的印章之间,与书法和绘画并列,成为一个专门的分类,如清代的吴昌硕,后来的黄宾虹、齐白石等,就都有“书画印”三绝的美誉,
连闻一多先生,也是治印的高手,郭先生曾经说他,“一多生前,除可怜的一点教授薪金之外,是靠着治印或写字来维持家计的。”
所以在以前的文人中,能“治印”者,都有相当高的地位,
而“治印”,也成了有条件的文人,必定会学的一门知识,
对,在文人眼里,这是知识,是学问,而不是手艺。
张先生的治印功夫肯定不能跟齐白石先生相媲美,不过也是闻名十里八乡的高手,尤其是师承正统,基本功相当扎实,比给单位刻公章的匠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不是大爷爷亲自提着束脩上门,张先生真不一定会收陈建国这个弟子,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边一条虫 作品《从1955年开始的日常生活》第87章 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