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厌恶。
就这人嫌狗厌的处境,真从公中走一笔高达数两银的账,她肯定会被唾沫狂淹一个月。
如原主卖掉老黄牛后,被二嫂小韩氏数落一整个月那样。
过几天回宋家,她怕也是会被冷嘲热讽。
而且,她还有个小心思。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投入越多,沉默成本越大,就越割舍不断。
宋瑜若真因为她回去拿钱跟家人发生冲突,投在她身上的沉默成本就会越多,甚至会让他误会很爱自己。
这对她的和离计划可不妙。
抛开这些烦心事,裴潇潇从怀中开始掏荷包。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都是男子样式的荷包。
老大夫:“……”
宋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别人身上顺来的,小宋雯却一脸疑惑:“娘,你为什么要把钱放在四个荷包中?”
之前在巷子,裴潇潇不顾性命的要保她和哥哥,宋雯已经从心底接受这个娘。
裴潇潇:“……”
总不能说是从歹徒身上顺来的吧?
会教坏小孩。
她笑着胡扯:“小雯雯啊,这钱呢,就跟鸡蛋似的,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一摔就会全都碎啦。”
宋文更迷茫:“可是银子和铜板不会碎啊!”
裴潇潇摸她脑袋,一脸慈爱:“傻姑娘,银子不会碎,可是会被人偷啊,放几个荷包,小偷一次只能偷一个,他不知道我有四个,所以这样钱就不会全丢了啊。”
宋雯满脸你真厉害,老大夫笑而不语。
宋霆则是凑到宋瑜耳边,小声嘀咕:“爹,我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盯着裴潇潇泛着母性光辉的容颜,宋瑜眸色微暗。
连六岁的霆哥儿都察觉到她的古怪。
他的怀疑绝不是空穴来风。
裴潇潇一心扑在打扮、口腹之欲上,做事从不经大脑。
说好听点是单纯,难听点就是蠢。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隐隐带着哲理的话?
灼热的视线,审视意味不要太明显。
裴潇潇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将荷包中的碎银倒出来。
一称。
三两四钱!
平均一人九钱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