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郡。
并不繁华的城池里这会儿处处架起草棚,从街头到巷尾,散乱的睡着躺在草席上面色苍白满脸病态的村民。
凉郡府衙外,病入膏肓的患者们互相搀扶,从衙门口架着柴火烧煮的大锅中打取救命的药汁,有没有用他们不知道,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其实这场大疫的病源在绍郡,可是绍郡处上游,那些尸水往中下过,凉郡城内有河,正巧接了那些毒水,这才让凉郡的百姓病得如此迅速。
而下游的菱州因河流从城外过,内城里的水井都是地下水,城里遭难的居民反倒不多。
因此菱州刺史下令将周围乡镇的病患集中在凉郡安置,避免疫病再次扩散造成人员感染。
历朝历代,但凡病人集中在一处,最后的结局都是等死,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可有生的机会,谁又愿意赴死呢?
安置院内,沈清茹和苏小楼两人带着一群当地大夫正研究药方,各个眉头紧锁。
特别是沈清茹,这次大疫与她前世所获得的情报相似度只有五成,她不知道为什么原世界会发生偏差,但这疫病,是无论如何都要解决的。
“昨天我提出的方案,几位意下如何?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虽说用人试药残酷,但一旦成功,就能解救凉郡城里十几万的生灵,你们还是不同意吗?”她有些无力地问。
一旁几个大夫互相对视,依旧选择摇头,“医者的天职是治病救人,如果一个药方仅仅只存设想就随便以人试药,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是啊,更何况你那方子里的好几味药都有毒性,这给人吃下去,不是故意取他们性命是什么?老夫半生行医虽不说能起死回生,但也决不能做凶手!”
苏小楼站在一旁没说话,他不得不承认,他支持这些大夫的意见。
沈小姐提出的以毒攻毒之法实在太过冒险,这些病患本就是喝了含有尸水的有毒物质才引起的疫病,再用毒草,与杀人无异,他做不到。
“你也这样觉得?”沈清茹失望地看向苏小楼。
苏小楼直视她,“是。”
沈清茹自嘲一笑,她本来想着若是苏小楼能站在她这边,那她就把她在童乔身上做的实验告知,虽不说一定能奏效,但集思广益总有头绪。
可这帮顽固,一个比一个保守,她若是说出口,脊梁骨都得被这帮人戳断。
从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