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想象出来一个兼具“暴力美学”和“黑色幽默”以及“邪恶浪漫”的另外一个社会,但实际上:这里只有暴力,没有美学;只有黑色,没有幽默;只有邪恶,没有浪漫。甚至连“另外一个社会”都不是,就是个特别脏,特别臭的地方圈子而已。
我再明白不过,这种时候若是后退一步,就只会白白地交出对话的主动权而已。虽然在这里采取针锋相对的态度,会有种被别人拉低到同一个智商层次的感觉,但我还是必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不如你用行动来‘解释’一下?”
“很好。”长谷川冷冷地说,“看来仅仅是暗杀了一个用药物觉醒的羊皮杀手,就让你对灵能者产生了什么误解。”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现在我就帮助你清醒过来。”
亚当立刻阻止,“稍等一下……”
但没等她说完,长谷川就身体前倾,对我伸出了手。
正当我想着他刚才话中的“药物”一词,并且准备先拆掉他一条胳膊的时候,他倏然脸色剧变,整个人向后倒退,还在惊慌失措之下,不小心被后面的椅子绊倒在地。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就狼狈得像是一个在教室里得罪了身强体壮的班主任,被强行拎起来,丢出去,砸翻了一把把课桌椅的问题学生。
服务员连忙赶了过来,去搀扶长谷川。
而我则放下了微微离开椅面的屁股,对这种局面有些疑惑,旋即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得出了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答案:这个行事粗野的长谷川,搞不好与我截然相反,是个在灵能者中间也具备出众灵感的家伙。
所以能够在受伤以前,就抢先通过灵感,预知到如果自己继续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回想起昨晚的亚当,和今天的他,都对于“羊皮杀手的尸体”如此执着,他很可能还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灵媒”。
亚当惊疑不定地看着姿态狼藉的长谷川,又转头看向了我,似乎也有了某种推测。
她流露出了慎重的神色,对我问:“你是‘无面人’?”
我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