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撩起了自己双脚的裤管,“如你所见。”
她露出来的脚腕与我想象中不一样,是木质外壳的义肢,像人偶一样。
忽然,我想起了她现实中那轮椅少女的姿态。
“你最初所见的轮椅少女姿态的我,头部以下都无法自由活动。”她对我说,“而越是往梦境的深层走,我的身体功能就越是完整,但姿态也越是衰老,灵能也越是弱小。”
“这就是你身为特级灵能者,却毫无战斗力的理由?”我问。
“不,现实中的我虽然有着全部的灵能,但也不擅长战斗。”她摇头,“否则也不至于被逼入如此境地。”
对话结束以后,她转身离去了。
我正要找人询问预言家的详细死因,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叫我。
是胡麻。
我转身看去,他从远处跑到了我的身前,急匆匆地问:“你看到……看到‘他’了吗?”
他问的是我的二重身徐福。
这就有些不好解释了。我之所以做出那二重身,除去为我把风以外,也有让胡麻安心的意思。但如今二重身已经自杀,我也总不好再给他变出来一个。我一边思量如何更好地解释,一边回答,“看到了。”
“他去哪儿了?”他担心地问。
“或许是去上厕所了吧。”我说,“你找他有事?”
“我不放心他离开我。”他无精打采地说,“而且避难所之前还被亡灵和活死人们袭击了……”
“是吗?对不起,我之前离开了。”我说,“我在梦境中找到了凋零信徒的踪迹。”
“凋零信徒!”他陡然打起精神,“真的吗!在哪里!”
“这先不急,你先给我说说,避难所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问,“预言家又是怎么死的?”
说着,我微微一顿,又补充,“如果可以,能否再给我详细说说‘他’的事情?”
对于二重身徐福在那七十二小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好奇至极。不,好奇这种说法有些不贴切。应该说,我对于二重身徐福的自杀难以释怀。
“这个倒是没问题……”他答应着,又忍不住好奇,“但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啊?”
“之后我会向你说明。”我表现得像是有理由,但其实只是在争取编理由的时间。
“我知道了。”他老实地接受了,“那我开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