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镇受到结界庇护百年,居住在其中的人们基本上都是在结界的庇护下出生和长大的。大家都相信结界不会轻易垮塌,而事实上,结界也确实能够再维持第二个百年,甚至是第三个百年。唯独他,从来没有放过一丝丝不好的可能性。”修女冷淡地说,“他自小便在危机感之中成长起来,以成为‘现在的他’为目标而发奋学习;而长大以后的他更是在和平时期建立了避难所,囤积大量粮食,为亡灵入侵的种种详细事态制订方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士兵打断了她。
就在这时,预言家冷不丁地问:“你是否还记得,以前的人们是如何称呼我的?”
士兵愣住了。
“被害妄想狂、危言耸听的疯子、浪费食物和物资的闲汉……”预言家缓慢地说,“以前的人们都是这么看待我的,连小孩们都知道附近住了个成天做无用事的精神病。就像是在舒缓的乐曲中混进去了一道刺耳的噪音。所有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着我。所有人都认为,那些亡灵不是凭借准备工作就能够防御住的。与其想着如何与亡灵们周旋,不如好好维护结界,让亡灵们从一开始就无法进来。”
闻言,胡麻想起了士兵以前对自己和无面人说过的话。
——“但人们却过于依赖结界的保护了,以为有结界在,就能够安然生活下去。”
——“而预言家则不这么想,他相信结界终有一日会破。就算过去一百年都没问题,也不能保证明天一定没问题。”
——“所以预言家活了下来。那些看扁他的人都死了。”
“但是我无法信赖结界。再结实的墙壁也有垮塌的时候,届时我们能够信赖的就只有自己了。”预言家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很不安。如果结界真的没有垮塌,至少没有在我的有生之年垮塌,那么我积年累月所做的准备工作就真的成了笑话。我活着的意义也就无处落脚,我的人生也就毫无价值可言。”
“所以,你对结界动了手脚。”徐福一针见血道,“否则你将无法成为‘预言家’,只能以‘满脑子被害妄想的疯子’的身份过完一生。”
“我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只要能够看到其他人幸福的笑容,我就很开心了。我就是为了能够让尽可能多的笑容存续下去,才会做那些准备工作的。”预言家说,“但是,如果亡灵真的入侵进来就好了——这道魔鬼般的念头总是盘旋不去。不知不觉地,我变得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