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语中,隐约地漾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煽动力,“但是,你还有一个选择。”
预言家看着徐福,等待着他的答案。
徐福缓缓道出,“那就是死。”
“死?”预言家的眼神竟毫无波澜。
“是的,死。”徐福承认。
“在死那里,又有什么?”预言家追问。
“什么都没有。”徐福的声音似乎有着魔性,“没有欲望,没有烦恼,没有色相,没有业障。俗世中的一切,在那里都不复存在。”
他继续说,“硬要说的话,就是空。”
“空。”
“对。所谓的‘空’。”徐福说,“就是‘安心’。”
“安心……”预言家咀嚼着这个词语。忽然,胡麻感觉到,预言家心中那犹如万虫噬心般的波涛终于平复下来了。好像他在这一刻忽然放下了什么。
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
他的身体陡然绽开了无数条鲜血淋漓的伤口。伤口迅速腐烂,生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来。
蛆虫群出现以后,便开始疯狂地啃食起腐肉。他的伤口越来越多,腐肉面积也越来越大,蛆虫群好像电影快进般地啃食着他的身体。没有人上前救援,他也没有任何挣扎,仅仅是跪在地上,等待自己被蛆虫群啃食殆尽而已。
片刻后,蛆虫群吃完了他全身的血肉,甚至连白骨都吃掉了。然后蛆虫群互相啃食,当剩下最后一只蛆虫的时候,这只肥硕的蛆虫便陡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大滩远超蛆虫体积的血水。
血水蔓延到了徐福的脚下,他拄着手杖,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
胡麻站在徐福的身后,他无法看清徐福此刻是什么表情,心中却蓦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背影,他的态度,他的言语,简直比他记忆中的凋零信徒,更加像是凋零信徒。
当胡麻回过神来的时候,徐福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