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冷嘲热讽让王兰颇为伤悲,或许此刻,她也领悟到了一些道理。
“你是家里的老大,曾经我和你爸最看重你,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上不尊老下不护幼,阔宅豪车仍觉得家人对你不起,把手段耍到父母姊妹头上,为达目的不惜以家业去赌!一个死,一个逃,一个毒,张运平在这没有可留恋的,我还有什么希望?这个家彻底散了,我一个人回乡下,死了烂了不用你管,张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绝望的王兰好似万念俱灰,转身缓缓离去。
此时的毛心悠心如刀绞,浸在张如清的话中无法脱身,她无法想象年幼的毛小宝是如何在黑暗中挣扎,朝那背影嘶吼:“为什么把我们的宝儿抢走?又为什么那样对他?我妈想他疯了十几年,我找他找了十几年,他叫你妈十几年、在你们家十几年,你、你们怎么忍心?你们会遭天谴的!”
葛萌萌将激动的她揽紧,动情地流下了泪,安慰道:“他们再毒,小宝最终还是小宝,比方家的人都强,用方叔的话说,他是条汉子!”
王兰停下脚步,晃悠悠地扶着墙,这些年的委屈涌上心头,手指弯曲指甲嵌入了墙皮。“要怨就怨他不会投胎,摊上这样的爹!”
“谁让你揪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阴魂不散?!他的死才刚开始,你就尽情享受吧!”张如清补充。
果然是母女,不仅都是用罪在他人的思维看待一切,还对生命异常漠视。
毛心悠轻牵唇角,伏在她耳畔轻声说:“现在回答你,我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张家和每一个加害我家人的魔鬼!打一开始,你本人、你钟情的人、在意的事,都是我的目标!换句话说,你是我复仇路上功劳最大的人!虽然你身残志坚但我要奉劝你,趁还能动带着王兰回乡下,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走廊一时陷入死寂,两对儿仇恨的目光纠缠酣战,把周遭的空气燃得花火四溅。
就在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拉开,砰地撞向墙壁,吱吱呀呀的余颤不止。
方文心疼地稳住他的门,幽怨地翻了个白眼。
这么大动静,自然会让人条件反射,不由回头一探究竟。
“运...运平?你...不是说下飞机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的吗?”
王兰异常恐慌,表情时而像笑,时而如哭。
再看张运平,他面如青灰嘴角快抑到了脖子,肿胀的眼袋湿润润的,被皱褶包围的眼球猩红,虽然半耷拉的眼皮将眼球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