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停止前进并拦住了葛萌萌,里头的情形让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同时惊讶地望着被堆成了环形小山的杂物。
环形中间有一把上年头的老旧藤椅,起伏的椅背与宽厚的扶手皆用腕粗藤木制成,曲线流畅且质朴厚重。有的藤条虽被岁月扯断,其漆色亦被腐蚀到斑驳,但这丝毫不影响藤编的工艺之美。
它以沧桑之姿绝于周遭的破败,似清醒之态端立于无章之间,
她面朝窗外安静地坐在椅上,纤细的胳膊置在扶手,指尖细细摩挲它的细腻光滑,如同它曾经的主人那样坐望与沉思。
此时,懒起的太阳才褪去青云锦被,几缕按捺不住的光已急着展示锋芒。它们肃清大地的黑暗,像为迷途的人指引方向。
方文来到椅前,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与胳膊满是擦伤,他心疼地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心悠受伤了?”
她凝望窗外,温热的阳光驱不散满脸的秋霜。
“吁!”他深吐口气蹲下,温柔说:“这样特别的藤椅搁置在这可惜了!”
“他扔了所有的东西,唯独给我留下了它!”
她声音极淡,淡到他听不清。
“什么?”他猜测:“喜欢的话老公把它挪到房间!”
何止是喜欢!
别人无法想象这把椅子对于她的意义。
原来,她坚定地选择了解脱,却不曾想到对一个早已耗尽气力的人来说,爬上这么高的窗台并非容易。
一次、两次的失败不仅将她摔伤,也砸塌了堆砌的杂物。
也正是如此,这张被掩埋了不知多久了的藤椅才能重见天日。
她一眼便认出了她外公的遗物,因为小时的她不知攀爬过多少次,它更是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那一刻,对万念俱灰的她来说是怎样的心灵救赎!
在清理完坐下的那刻,她哭了许久,笑了许久,思了许久。
“疼吗?”他问。
“不!把它放在连廊!”
她面无起伏,语气简洁干脆,握着金匙项链的手越收越紧。
“好!”
方文凝望着她,眼中的忧虑更深。
相比历经生死抉择的毛心悠,张如清是心情愉悦。
即便是王兰又在喋喋不休教训孙传贵,她依然坐在沙发悠哉地喝咖啡。
“越想越来气,你私家车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