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又缓缓放下。
深呼吸片刻后,重新举起手,却又再一次僵持在半空中,末了只能又缓缓放下。
明知道想见的人就在这扇门后,可聂晴空怎么都没法子真的敲响这扇门。
再见面,就是敌人。
这话,聂晴空说过很多次,但是他知道自己纵然再说过千次百次,也不可能真的将夏晴雨看做是敌人。
可夏晴雨说了。
当时她的眼神那么冷,她的语气那样生硬。
失望掺杂着恨意。
聂晴空知道,她是认真的。
可
按照今天父亲的态度,他可能没多少日可活了。
生命进入倒计时,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还有可能是返程
聂晴空不确定,但他真的不想就这样,连句再见都不说的从夏晴雨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深呼吸一下,聂晴空再次举起了手。
这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一边伸过来,直接在聂晴空的面前敲了几下。
聂晴空一阵错愕,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就望见一脸无语的夏晴天。
“敲门不会吗?磨磨唧唧的,可急死我了!”夏晴天说完这话,便立即缩到了一边的墙角,用刚刚敲门的手指了指她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聂晴空。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一直盯着他吗?
聂晴空还没想清楚,就听见了开门声,紧接着,穿着真丝睡裙,披散着头发的夏晴雨便出现在了门缝之中。
见夏晴雨这个样子出现,聂晴空微微一愣,正想开口询问一下夏晴雨的伤势,夏晴雨便利落地给了他一拳头,正中鼻梁。
聂晴空的脑袋往后一仰,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木锤子狠敲了一下。
酸涩和疼痛在同一时间传来,还伴随着一股子暖流。
垂下头,聂晴空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底,湿漉漉的。
将手指放在眼前,聂晴空瞧见了指尖的嫣红。
“夏晴雨!”聂晴空不敢置信地将视线从指尖移向夏晴雨的脸上:“你!你打我!”
“对待朋友,我会准备鲜花,热茶和拥抱,对待敌人,只有拳头和枪子儿。”夏晴雨双臂环胸倚靠着门扉:“没让你吃枪子儿,已经很仁慈了。”
“你!”聂晴空无语道:“我之前也没这么对你吧!”
“我之前提醒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