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玉儿叫住凤轻烟，几番内心挣扎，才鼓起勇气，“玉儿对不起小姐。”
凤轻烟不动，靠着一棵树缓缓坐下，路还很长，也不差于一个故事的时间。
她有听的耐心，就是不知道敌人给不给听的时间。
也不知道，玉儿这个故事会有多长。
“说吧！”等了很久了，大概是还在凌王府的时候，也或许是还在将军府的时候。
她不太记得这些，因为无关紧要，因为无法改变。
玉儿没有想到如何说，但却不得不说。
“小姐，那时候夫人刚刚过世不久，二夫人拿着一包药粉给我，让我放在你的吃食中。”
“她每日都会给我送一包，我不敢欺骗她，又不想加害小姐，但是二夫人每日都会来威胁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直接杀了小姐。”
“喝药只是中毒，不会立马死去，等将军回来，必定可以请名医来救小姐，但是，如果二夫人下杀手，那么当时的小姐没有还手之力，必定是死路一条。”
“思前想后，玉儿只能如她所愿，给小姐的吃食里下药，不过，分量很小，时不时还给小姐加点巴豆之类的。”
“她见小姐身体有不适，便以为是药物起了作用，后来一段时间，小姐消瘦很多，她才渐渐对我放下戒心。”
玉儿看着凤轻烟的眼睛，第一次觉得，坦白这件事心里真的很舒坦。
这件事就像一座大山，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知道，然后呢？”淡淡的回应，凤轻烟似乎料到如此，她面上并无惊讶。
后来？
玉儿扯出一抹苦笑，将右手的袖子卷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还有一条黑色的印记，自手腕处向上延伸，越来越粗。
“后来，二夫人不再亲自盯着，只是派人来，玉儿便试着将有药物的吃食自己吃了，几次下来，她们都没有发现，便就这样一直如此，直到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做事毫无章法，让二夫人有了顾及！”
所以呢？
这是玉儿替她中毒了？
“小姐身上的毒，不重，让凌王帮忙找个好大夫，应该能治好。”玉儿的话有几分道理。
可惜，她的毒，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玉儿知道，别人她没指望让他们知道。
能活一天是一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