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他的事,他是不会在意的,一个人的脑容量就那么大,每天发生那么多的事,遇到那么多的人,谁会记住见过的每一个人的脸。
可在这里,他记得在十月新的一天,他坐着车,曾见过一个男人蹲在那里,好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这种异样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就给记下了。
何添正处理网上的事,还没来得及给厉谨行发关于沈晏的信息。
他现在已经不用发了,因为厉谨行已经找到了。
他走过去看着面前的小土堆,然后他蹲下身,直接用手刨。
车上的司机错愕地看着他的举动,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没用多久,厉谨行就触碰到了硬物,他加快四速度,原本已经结疤的手指在这个时候又裂开了。
之前,他有七天的时间在楼下刨坑都是梦游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这次,是清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直觉,这里埋着他想见又不敢见的东西。
他碰到了木头盒子,木头盒子包裹着一层防潮膜,透明的防潮膜,他能看到那里面的盒子跟他放在车子里的骨灰盒是一样的。
他双手一僵,伤口处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坠落,他将木头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出来,他的手太脏了,他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盒子上的泥,温柔的动作,仿佛对着心爱的宝物。
入冬后,天就黑得很快了,这会儿的天已经暗下来了,街边上的路灯亮着,飞蛾用力撞着灯泡,发出哒哒声响,似是雨点落下来的声音。
厉谨行抬起头,看着用力撞着灯罩的飞蛾,那么的用力,应该也会疼吧?可即使再疼,也想获取那唯一的温暖,就好比,他当初对顾晚秋一样。
脸上冷冰冰的,一滴雨毫无征兆地坠入他的眼睛里,厉谨行一手抱着木头盒子,另一只手抬起来揉着眼睛,越揉越是湿润,他嘴角克制不住的裂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露了出来。
慢慢的他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雨下得越来越大,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泛起一阵阵凉意,这才刚入冬,他就感觉已经在深冬腊月天了,浑身上下好似被雪包裹着,竟然比,当初顾晚秋把他赶到雪地里赤着上半身时还要冷。
司机看着外面下雨了,赶紧撑着一把伞来到厉谨行身旁,给他挡雨。
厉谨行躬身,抱在怀里的木头盒子像是要陷进肉里,司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谨行,更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