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选项划到最后,每一个删除都令人挣扎,他们每个人都在压抑心中的痛苦酸楚与不舍。
夜晚的老新村天台上安静极了,可这里又仿佛又无限多的声音。
每个声音都在讲话,是人的思考、挣扎,自我说服或者全完“豁出去了”。
夜真的很深了,城市霓虹灯渐次暗下,不必要的景观灯关闭,最后是万家灯火尽数熄灭。
黑夜真正来临。
天台刮起了很大一阵风,桌上的空碗都被吹落几只。
林晚星被风沙眯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张草稿纸被吹落到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才发现是原本被她搁在王法躺椅扶手上的那张。
翻开,上面空空如也。
王法依旧在天台躺椅中小憩,帽子盖在脸上,水彩笔落在远处,而这张空白草稿纸也不知已被吹落多久。
林晚星拿着纸,走到天台的栏杆边上,斜倚着。
又是一阵夜里的风,横贯长空,吹得人衣襟猎猎飞扬。
最先无法忍受这一切的是陈江河,他直接摔掉手里的圆珠笔,喊道:“烦死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一定要选啊?”
“我们划完了,然后呢?”郑飞扬也跟着质问,“还剩最后两项,再二选一,对不对?”
“那凭什么我们不能都要啊,人生只有一条路吗,为什么一定要做选?”
“你就非得要把我们搞这么难受!”
终于,秦敖愤恨地喊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林晚星抬头看了眼学生们。
陈江河额头有和水泥地接触的红痕,秦敖衣服上有球场草坪的泥土。
她身前是终于因无法再抉择而爆发的孩子,她身后是庞大的球场和漫天繁星,
她捏着草稿纸,裁下一截,对折又对折,手上的动作没有变。
林晚星:“如果这是帮你们找到人生目标的课堂,那我们帮你们找出那些属于人生目标的部分,然后探讨它们。我会同你们做些不一样的思维实验,鼓励你们去听听不同人的原型故事,并在最后去尝试一下。”
林晚星为学生们作着美好畅想,并说,“但很可惜,这不是,这就是场残酷的抉择,”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林晚星依旧在折叠手上那张空空如也的草稿纸,也同样在思索:“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