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很平静,但他们大多数还保有快乐与希望。
林晚星这才意识到,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对王法有诸多不舍。
但学生们要面对的是巨额金钱。
钱很多,多到充满热血和拥有无数疯狂的少年人都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必须投降。
所以,他们得乖乖说再见了。
缓步行至新村门口,公交车站在右手边,可以步行回家的学生往左手边走,和她挥手告别。
林晚星陪剩下的学生等车。
“我们以后会找到别的教练的。”郑飞扬说。
“没有的话,教练远程教我们也行。”冯锁说。
“你放心吧。”付新书讲。
林晚星没想过,这样的一天,竟以学生安慰她作为终结。
学生们一个个上车,她送走所有孩子。
林晚星坐在公交站台上,背后的广告灯牌炽热而明亮。
这是难得一个人的安静时刻。
她仰起头,望向被城市灯光投射的迷蒙夜空。
诸多情绪相互萦绕,人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没办法解决所有。
她最后伸了个懒腰,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
走回去的一路上,林晚星都在设想着,等下她上楼后,要和王法说点什么?
商量下以后的联系方法?
托王法介绍个靠谱的新教练?
总不见得真要表白?
他们好像也不是那样的男女关系。
似乎比寻常情爱多了些什么,但也同样会少一些别的东西。
新村的景观灯到了晚上九点后,会为了节省能源关掉一些。路上比刚才更暗,树影婆娑,楼宇的窗户中透出零星的光。
野猫倏忽一下从灌木丛中穿过,林晚星抬头,看到了二楼的灯。
明亮的教室灯光,漫洒进老旧新村的黑夜中。
林晚星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楼上那大片不要钱的灯,是梧桐路17号二楼开的。
那是她爷爷奶奶曾经的开办补习班的教室,灯光映衬下,窗户上原来贴的红色大字业已斑驳,但留下了大致的模样,是“元元”。
林晚星觉得自己肯定还有点醉。
今天有人用过教室吗,为什么灯亮着,是学生们忘关了吗?
总不见得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