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他想起自己和林晚星走在公园池塘边的情景,有人把石头扔进水里,水珠滴落在荷花的粉色花瓣上。
她或许不知道,她只是坐在那里,就令人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夜风柔和,所以他又坐了一会,远处城市的灯光渐次熄灭,王法知道,确实到点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重新扶住拖杆箱。
“你有东西没拿走。”林晚星说。
王法看了眼桌上的秒表,说:“送给你了。”
大概有那么一瞬,林晚星在他目光中感到了失望。
她不清楚那是对足球的失望,还是对她感到失望。
这是他重复过很多很多遍的问题,他曾花太多时间坐在球场看台上思索,无论是他人抑或自己,他为始终没人能说服他而感到失望。
“我理解你的感受。”终于,林晚星也从桌边站起,她说,“或许你在之前的所有治疗中,都听过无数遍这句话,但我确实理解你的感受。”
可他们却还是擦肩而过。
“很多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我那时候这么认为。”
她往天台边走,夜风拂面,近处的球场仿若蛰伏的巨兽,而远处是陷入夜晚沉眠的人世间。
“老实讲我刚才努力了,但书上的东西,那些谈话技巧,在真实问题面前,都显得很贫瘠。”风吹起了她的鬓发,“不怕你笑话,几个月前,我回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我心理状态很差,我在想‘从这里跳下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滚轮和行进的脚步声终于停下,林晚星的声音却没有停。
“当时我在想,我走过的人生路就那么一点,谁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呢?但又觉得这也太难了,我可真是走不下去了,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不想再看到了,这很没有意思。”林晚星回头看了眼王法,“你也觉得,足球很没意思吧?”
不远处的青年也正望向她。
他重新戴上那顶鸭舌帽,露出利落的下颚线与挺直的脖颈,却让人看不清任何神色。
“然后呢?”王法抬起头,看向林晚星。
在他对面,女孩趁着夜风,向他缓步走来。
她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风拂过池塘里的莲叶与花瓣。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塞到他手里:“我说了,你有东西没带走。”
王法低头,那是枚银色的1元硬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