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可是,朕想听你说话。”
相比之下,这句话,的确已经不算冒犯了。
商如意反倒谨慎了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朝廷中那么多见识广博的朝臣,而且,他们说的话跟自己的意思也是一样,甚至于,他们更能引经据典,更懂得切中要害,可楚旸却偏偏要花这些功夫把自己弄进宫来,只是因为——想听她说话?
她的话,和别人的话,又有什么不同呢?
就在她内心无比惶乱的时候,楚旸又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商如意道:“陛下要如意说什么?”
“说,”
楚旸微微一笑,道:“说,你认为朕的这个国策,好不好?”
“”
“国策”二字一出,商如意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
所以,楚旸并不是一时发疯般的兴起,也不是深入骨髓的执念,而是他对于自己治下的大业王朝的责任与期望——他一定要征伐了辽东,而辽东,不过是一個开始。
商如意有很多话可以奉承,也有很多话可以劝谏。
可这个时候,她却说不出话来。
但她越沉默,楚旸的目光却越焦灼的凝聚在她的双眼中,灼灼的盯着她不放:“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完,他又往她的面前走了一步。
可这一步,却像是一个人踏入雷池一般,商如意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虽然没有立刻退开,但她脸上那明显戒备又惊惶的神情还是让楚旸的心里一沉,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却又在心中自嘲。
何时,他竟然会在意“别人”的喜怒哀乐了?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惊恐和抗拒,却真的像是拿捏住了他,他也不能再靠近,只能又盯着她的双眼,道:“说话啊。”
“”
见他不再逼近,商如意这才松了口气,但也知道,这是自己跟这位任性妄为的天子之间,唯一可以拉锯的东西。
别的,她不能再忤逆他。
想到这里,她又思虑半晌,才轻声说道:“陛下真的一定要攻打辽东?”
楚旸道:“当然。”
商如意道:“那,粮草何来?”
“”
这一句话,就让偌大一个宫殿立刻陷入了沉静。
甚至连脚下那淙淙流水声,也凝滞了一刻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