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然后将空酒杯夺的一声放回到桌上。
商如意抬起头来看向楚旸:“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你要杀我的夫君,为什么还要提前告诉我?”
楚旸仍旧温柔的看着她:“因为,朕不想你害怕。”
“”
“如意,提前告诉你这一切,你也就有個心里准备。当然,你要明白一点,就算宇文晔死了,宇文家不复存在,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朕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任何赏赐都可以。”
“”
商如意的呼吸一窒。
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话中的那句——宇文家不复存在。
宇文家,不复存在,这可能吗?
那宇文渊——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身上多了一股力量,但那股力量并没有让她更沉稳,反倒像是来撕扯她的心绪和灵魂,她只觉得心跳越发沉重,甚至让她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得意又自信的人,其实很可怜。
他遍寻天下,想要找到一个“知己”,一个懂他的人,不知是什么契机让他找到了自己,就固执的认定自己一定会是他的知己,一定会懂他的心思,却不知道,也许天底下最不可以懂他,或者说,最希望他心思落空的人,就是她。
毕竟,此刻的她,已经嫁给了宇文晔,已经是宇文家的人。
更重的是,她是宇文渊的儿媳!
想到这里,商如意自认已经坚定了念头,可一抬头,对上那双含笑的,温柔的细长凤眼,却又感到心口一阵痛,好像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这个人好可怜。
他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可是他的心,却置身在一处孤岛上,他看得到天下的一切,身边,却空无一人。
他这样急切的寻找一个知己,与其说是孤单,不如说——
是在求救。
那自己,该“救”他吗?
在灵魂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中,商如意沙哑着嗓子轻声道:“陛下——”
楚旸立刻皱起了眉头。
商如意却苦笑了一声,道:“陛下想以‘杨随意’的身份与如意相交,可陛下开口句句都是国家大事,甚至是我夫家的生死存亡,如意实在没有办法将这样一个人认作当初潇洒自在的杨公子。”
“”
楚旸神色一凝,再看向她,目光中竟也有几分破碎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