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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兄弟们进入这座仓城,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把所有的仓房都走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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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的看着他,半晌,又转过头去,慢慢的走近一个粮垛,仰头看一会儿,又走向另一个。看着那些静默矗立的粮垛,它们没有感情,更没有思想,却搅动了世上太多人的生死和喜怒,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残酷。
萧元邃也上前来,陪着她一道往前走。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而行,走在这些高大的粮垛中央,一言不发,却又好像,有千言万语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回响着。
不知过了多久,商如意:“伱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
萧元邃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你知道,这里的粮食,能够天下的百姓吃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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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百姓不耕不种,也能依靠这里的粮食活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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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这里有这么多的粮食,朝廷仍然横征暴敛,百姓仍然承担着最沉重的徭役。你知道,这几年,天下因为饥寒,因为战乱,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吗?”
商如意喉咙一哽,没说话。
萧元邃背着手慢慢走着,道:“你昨天说,那卢勇不是个东西,的确,他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天下很多他这样的人,只是没在你的面前,你没见到他们,他们就只有一个名字——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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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饿死了,也只有一个名字——饿殍。”
“”
“若没有饿死,又不想被饿死,那就有另一个名字——王,岗,军。”
这三个字,像是有千斤重,沉甸甸的落在了商如意的心里,她的呼吸一窒,半晌才勉强缓过来,抬头看向萧元邃:“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元邃微笑着看着她,道:“在下跟少夫人虽然只有之前的一面之缘,但以在下对少夫人的了解,以少夫人的心性而言,咱们,不应该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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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对当时的我,都有怜悯之心,更何况全天下的穷苦百姓呢?”
商如意低头沉思半晌,道:“就算我曾经怜悯萧公子,也怜悯全天下的穷苦百姓,可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对萧公子里的大业能有什么影响呢?萧公子今天带着我来这里闲逛,未免有些浪费精力。”
“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