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黑擦去额头上涔出的汗水,随后,将她小巧鼻尖上冒出的汗珠也擦掉。
今晚的夜色虽不甚明,附近燃着几大堆篝火。
火光明亮,把戴黑的脸映得红彤彤的,刚出过汗的皮肤,显得细腻。
曹幹摸着颔下短髭,欣赏稍顷,作出下揖的姿势,笑道:“古人云,月下观美人,又说美人出浴时,言果不虚!辛苦阿嫂了。”
戴黑忙将他拽住,说道:“什么出浴不出浴?贱妾又没洗澡。修了一天营,净是汗,臭死了!”
曹幹正色说道:“阿嫂天生丽质,体香自有,何来臭之一说?便是出汗,也是香汗。”
尽管在帐篷里时,戴黑向来是任由曹幹,然在此大庭广众,周围都是人,未免不好意思,她脸颊微红,低低地“嗯”了一声,说道:“郎君莫拿贱妾说笑。”
“阿嫂,你要再晚会儿来,我就去老营了。”
戴黑问道:“去老营?哦,是了,郎君是要去看狗子?”
“对。昨天晚上李大兄代我去老营看了看狗子,我从刘从事帐里回来后,听他给我说,狗子的伤比前天又有好转,戴医拍着胸脯保证,说用不了几天,顶多三天五天,狗子就能下地了。我听了,很高兴。这两天忙,没空去看他,就寻思着今晚去看看他。”
戴黑轻柔柔地说道:“狗子的伤确实是好多了。这两天我去看他时,他也总是给我念叨你,说是想你了。”
曹幹笑道:“我不过才两天没去看他,他就想我了?”
戴黑的声音更小了,拈着袖角,说道:“郎君,不止狗子想你,丁犊和、和仲儿也想你了。你给仲儿的那柄木剑,他天天拿着,舞个不休,吵着想让来找你,让你带他玩。”
丁狗、丁犊兄弟两人的感情很深,丁狗的母亲虽在老营,但年龄大了,不好照看他,因此丁狗受伤,住到了彩号营后,丁犊就去照顾他了,这些天丁犊一直都在彩号营。——彩号营和老营挨着的,伤员平时多由老营的妇人照看,是以曹幹刚才说想去老营看丁狗。
“仲儿啊!好几天没领他玩了,阿嫂,我也怪想他的。从事今早上说,从明天起,开始征募粮秣,征完粮招兵,等把粮征完、兵招完,闲下来了,阿嫂,我领你和仲儿出去玩玩。”
曹幹很疼爱丁仲,戴黑心中欢喜,温柔应道:“好。”
“阿嫂,我打听过了,这儿离海边不远,只有三四十里地。你还没看过海吧?要不到时候,我就领你们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