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摸着浓密的须髯,说道:“你说的也是。咱们落了草,已是贼寇了,但不管怎样,下场好雪,地里明年能有个好收成,总归是好的!”
进到院中,院角的果树下蹲着三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
看到曹丰他们进来,这三个年轻人慌忙起身,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曹丰问好。
这三个年轻人不仅衣衫褴褛,大冷的寒冬,其中一个人甚至鞋子都没有,打着赤足。
曹幹认得,这三个年轻人不是他们队伍里的,都是本村的。
带头的那个,大名不知道叫啥,本村人叫他狗子。
狗子二十四五的年龄,个子不低,但瘦的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很有眼色地从李顺手中接过粪叉、木棍,把之放到了树边,转回来,恭敬地对曹丰说道:“曹从事,你回来了。”
“我不是从事,你莫乱叫。”
狗子说道:“在俺们眼里,你就是从事。从事,议完事了?高从事怎么说的?”
“你问这个做啥?哦,是不是怕再打坞堡的时候,还让你们先上?狗子,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狗子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从事,俺们不怕死,再打坞堡,你还让俺们上,俺们不怕!”
另两个年轻人都说:“对,从事,俺们不怕!再打坞堡,俺们还愿意上!”
曹丰笑道:“你们也是怪了,旁的人都是不情不愿,就你们几个,猴急猴急的。”
狗子陪着笑了两声。
曹丰说道:“这坞堡啊,估计后天还得打,你们要是愿意,到时候就还带上你们。”说完,见狗子等站着不动,知道他们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就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三个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开口。
狗子打望曹丰、曹幹的神色,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道:“从事,还是那件事。你、你,你就收下俺们吧!让俺们跟着你干!俺们都听话,你让俺们干啥,俺们就干啥!打堡子、杀人,俺们都不怕!俺们都敢干!”
另外两个年轻人立即附和,皆说道:“对!俺们都不怕,俺们都敢干!”
曹丰沉下脸,说道:“我给你们说过了,我们当初起伙儿,那是因为实在没办法,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起伙儿。你们这日子又不是不能过,瞎闹腾什么?你当起伙儿是好事啊?刚阿顺还在说,我们这已经是落了草,成了贼寇了!你们知道什么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