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路的积雪上,如似水塘中的水草。
高长的这族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曹幹嫌他打扰了这雪夜乡村难得的安乐,终於懒得再敷衍他,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这么晚了,从事找我,不知是什么事?”
这人正说得兴起,张了张嘴,吃力地把话吞了下去,随后答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事,从事只是叫我请你去见他。”
曹幹问道:“从事晚上吃饭了么?”
这人答道:“吃了,不过吃的不多。”
曹幹“哦”了声,又问道:“田大兄和高大兄还在从事屋里照料从事么?”
这人说道:“是啊。从事说只小四留下就够了,却田大兄不肯走,非要留下来,不过从事还是叫他回去了。”
“田大兄回去了?”
“是啊,我来请大兄时,他刚回去。”
曹幹说道:“田大兄也是挂心从事的伤势。”
这人笑道:“我看田大兄是多此一举!从事无非是腿上中了一箭,郭医已给治过了,并郭医不是也已说了,最多十天八天,伤势就能好转么?”
曹幹沉吟了下,说道:“最好是能早点痊愈。”
这人听出曹幹话里似有别的意思,怔了怔,问道:“曹大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下时代的医疗水平有限,那个郭医又是个不靠谱的,曹幹再不懂医学,也知伤口如果处理不好,导致炎症的话,就麻烦了,加上高长失血过多、情绪低落,这些也都不利於他伤势的恢复,因而尽管高长只是腿上中了一箭,曹幹对他的伤势却存有隐忧。
然而这话,曹幹不想对这人说,也说不清楚,便说道:“郡兵今日虽被咱们击退,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重整旗鼓,再来进犯。如果郡兵再来犯时,高从事的伤还没好,未免就会麻烦。”
这人说道:“曹大兄担忧的是这个。”倒是担心起来,说道,“曹大兄你说的对,今日那股郡兵虽为咱们所败,可我听说郡里边的官军上万,说不定还真会再来打咱们!到时可咋办?”
“也只能到时再说了。”
说话间,到了高长的住院。
高长的这族人请曹幹入院,他自己则没有进屋,留在了院门口。
曹幹到屋前,敲了敲门。
屋内传出高况的声音,问道:“谁?”
曹幹说道:“是我。”
不多时,屋门打开,高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