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现在,南成县基本上已山穷水尽,事实上,之前已岌岌可危,而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主要靠的是田彻个人的武勇,但只靠个人的武勇又能坚持到何时?田彻接下来会如何守城?
清晨的冷风,吹着刘小虎温媚的体香,缭绕鼻端。
跪坐席上的曹幹略作沉吟,抚摸颔下短髭,遥望南成城头,他说道:“经过咱们接连四日的攻城,现有之守卒固然是俱已疲惫,但昨晚田彻袭罢董宪营,回城以后,城中传出了喧哗大作之音,这肯定是田彻用他出城的斩获,鼓舞了城中的士气。若我所料不差,田彻昨晚必是又从县民中招募到了一些人来参与守城。也就是说,他今天能用的守城兵力,将会比前几日为多。这一点,我想应当是田彻今日能否把城守住的关键。”
刘小虎问陈直,说道:“姑丈,你觉着呢?”
陈直说道:“田彻昨晚夜袭董宪营,此乃极其犯险之举,由此足见,城内已到途穷之境。他就算是通过他的夜袭鼓舞了城内的士气,并因此招募到了一些壮丁加入守城,但壮丁只是寻常县民,非县卒也,要想只凭於此,就挡住董宪两千余虎狼之士的今日进攻,我看会是很难。”
“则以姑丈之见,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城守住?”
陈直说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如果换了我是田彻,当此局面,我会首先故意示弱,让敌人掉以轻心,然后等攀城的敌人登上城头,再伏兵杀起!”
曹幹看了眼陈直,没有说话。
陈直觉出了他可能是有不同的意见,便问道:“怎么,阿幹,你以为我此策不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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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的胆色和勇武是最近才表现出来的,陈直对他最早的印象是话虽不多但人颇机敏,年纪虽轻但处事成熟,因而在谋略这块儿,陈直也并不小看於他。
曹幹措了下辞,说道:“陈君此策固佳,示弱於敌、埋伏歼灭,固然是个先赢上一阵的好办法,可是又如陈君所说,壮丁只是壮丁,非是县卒,战斗力大概有限,那如果用了陈君此策,却结果在把敌人放上城后,反被敌人猛冲猛打,可该如何是好?会不会反而因此弄巧成拙,守卒竟是崩溃?”
陈直想了下,说道:“这一点确是不可不虑,但除此以外,田彻又还能有什么守城之法?”
守城不像野战,野战可以堂堂之阵,两军主力对决,可以包围,可以诱敌设伏,但守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