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成县的守卒、县民,为何肯跟着田彻守城”、“田彻又为何会这样拼死的顽抗固守”,曹幹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好像很有些莫名其妙,“贼寇”来打,县民自然反抗,这不是情理中事么?有何可问的?但既然曹幹问了,田武等也就七嘴八舌的回答了他。
曹幹细细听了他们的回答,其中并无他想听到的答案。
田武等回答的不外乎都是“怕城破被抢、被杀”此类,这些回答在曹幹看来,只是县民和田彻激烈反抗的表面原因罢了,但曹幹亦知,要想让田武等认识到县民、田彻反抗的本质原因,肯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又同时,这个过程是急不得的。
所以他便就仅是听,对他们回答的对否,未有置言。
李铁瞧出来曹幹似乎是别有观点,就问道:“小郎,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顽抗是因为其它缘故?”
“跟随田彻守城的县民,大多是与我等一样的穷人,首先,我认为这些穷人们固守顽抗的根本原因,与田彻这样的豪强固守顽抗的根本原因是不一样的;其次,就像诸位大兄所言,他们顽抗的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害怕城破以后,咱们入城抢掠,那么若是咱们能打消他们的这个顾虑,攻城,是不是就会好打多了?”曹幹摸着短髭,特意放慢了语速,沉缓地说道。
田壮说道:“根本原因不同?打消他们的顾虑?小郎,‘打消顾虑’好办,告诉他们,城破后咱们不抢不掠就行了;‘根本原因不同’,我却听不懂了,不同在哪儿?哪儿有不同?”
“田翁,所谓口说无凭,咱们只空口白牙的说,城破后不抢不掠,城中百姓就会信么?要知,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关系到他们的父母妻子的,我看他们恐怕不见得就会相信,所以只靠说,是不够的,而至於‘根本原因不同’,具体不同在哪儿”曹幹抚摸着颔下短髭,笑着顾视众人,说道,“田翁、诸位大兄,不妨可以想想。”
田武嘟哝说道:“这咋还卖起关子了呢?”
口口五六四三陆七伍
曹幹只是笑,不再说了。
通过这些时日对曹幹的进一步了解,以及这几天曹幹身先士卒的表现,田壮、李铁、高况等人既已知道曹幹绝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并对曹幹也已产生敬佩,因而曹幹虽确乎是“卖了个关子”,他提出的问题也确乎是让人不太能理解,可众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分别陷入了思索。
曹幹笑道:“也不用现在就想出答案来,诸位大兄闲的时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