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财货当回事,怎可能会吝啬那些财货?——虽然那些财货堆积一处,看起来的确是眼花缭乱,迷人眼睛。
曹幹坐在席上,沉吟了片刻,说道:“田大兄,财货之类皆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足惜之!我确是有点烦恼,但我的烦恼非是因此。”
田屯问道:“不是因此,小郎,那是因啥?”
“你们真想知道么?"
郭赦之挠头笑道:“小郎,你这叫啥话!俺们当然是真想知道了。”
帐中没有外人,田屯几个都可算是曹幹如今最亲近的人了,曹幹因便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之前,我先问你们句话,我适才在南城门外时说的那几句话,你们赞同么?”
“小郎指的是相煎何太急''?”
曹幹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这几句话,你们赞同么?"
郭赦之、丁狗、田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说道:“小郎的这几句话说的很好,俺们都赞同。"
曹幹问道:“你们都赞同?"
“是啊,都赞同。”
曹幹看着他三人,说道:“虽然赞同,可我不让你们进城,你们是不是也仍有点不甘心?"
郭赦之三人再度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没人回答曹幹的这句问话了。
曹幹说道:“不甘心就是不甘心,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你们实话告诉我,是不是?
郭赦之、丁狗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田屯没啥不好意思的,他就直言直语地说道:"小郎,俺是有点不甘心!打南成的时候,咱们也没少出力啊?现在南成降了,城门开了,凭啥董从事他们能去抢,偏偏咱们,你不许进城抢?"
曹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负手在帐中踱步,说道:“我的烦恼,正在於此!"
丁狗问道:“正在於此?"
“你们几个成天跟着我,犹不能心甘情愿地听我的话,况乎其它的人?今天我虽然劝阻住了田大兄等入城抢掠,可下一次呢?我还能再劝阻得住么?若是劝阻不住,打下一地,咱们就抢一地,这与盗贼何异!我等起事,为的难道就是这个?为的就是做盗做贼?"
丁狗瞪了郭赦之一眼,似是怪他乱说话,陪着小心,笑与曹幹说道:“小郎,你别听傻子胡说!俺可没有不心甘情愿!小郎在南城门外时说的那几句话,句句都对,每句都说到俺心里头去了!城里的百姓也多是穷人,咱们同为穷人,咋忍心去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