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猛说道:“徐宣此人,我尝闻其名,其先为临沂狱吏时,重义轻财,犯禁之士,多得其照顾,久为东海豪杰所慕,今日一见,果如传言,是个厚道的长者。适才大率与他说话之时,我一直都在观察他,无论言行,亦或举止,他对大率都是十分的恭谨。”
“对我恭谨,我自知晓,但季先生,徐宣在樊崇帐下,可不是个普通人物!想那樊崇,起事之初,聚众不过百余,尚不如我起事时的部曲人多,后来其虽部曲渐众,然与我也相差不大,所以如今他竟能拥众数万者,主要便是因徐宣、谢禄、杨音及逄安先后率部投了他!徐宣、谢禄、杨音三人,又是同乡,现在樊崇帐下,他俨然已是渠帅之一!既在樊崇军中有此高位,他且又是东海郡人,今他亲自前来见我,季先生,你说此中,他或樊崇会不会别有用意?”
季猛笑道:“因此大率方才,乃以‘将来尽得东海郡后,还希望他能相助大率安定东海’为辞,试探於他?”
“先生,非我多疑,是所谓‘事出反常,必有蹊跷’,此中是否存有玄虚?不可不虑啊。”
季猛抚摸胡须,沉吟了会儿,说道:“大率有此疑虑,也是难怪。确实,徐宣在樊大率帐下,自成一部,虽无三老之名,而实为渠帅之一,地位的确是非常重要,如大率所言,他又是东海本郡人,家在临沂,——临沂此县,又紧邻费县,他亲自来拜谒大率,确是有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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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都寻思了会儿,摸着美须髯,诧异说道:“我是听说樊大率曾经在田况那里吃过亏。可樊大率已是今非昔比,而今他拥众数万,却怎么还这么畏惧田况?这个田况,就这般善战?”扬眉睥睨,豪迈说道,“如果徐宣亲来,果然是为此事,那我还真想瞧瞧这田况有多能打!”
樊崇今非昔比,部曲比以前多了几倍,力子都於下也是今非昔比,南成、费县皆为他所得,他早不是此前在沂平郡站不稳脚,到了东海后亦只能盘踞东海西南一隅的那个力子都了,现在的力子都,雄心万丈,只觉徐州之大,他无处不可去之,很有些纵横东南无所惧的意味了。
季猛说道:“大率,徐宣他这回亲自前来,到底目的何在,明天咱们就能知道了。如果他真是为了此事,则以在下愚见,等他提出以后,大率不妨可答应了他。徐、青之地,劲敌唯沂平大尹、青州田况而已,只要将此两人击败,东南疆域,就再无能为大率之敌者了!”
“好,那就明日,看看徐宣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