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长驱直下,一旦并来业亭,则围城之贼就将达到两三万众,以此小小业亭,两三千守卒,纵有天兵天将在之,势必也难以守住了!
杜尚震惊之余,衣袖打翻了案几上的汤碗,汤水还是热的,流到他的腿上,他却如浑然不觉,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紧张地说道:“阿父,万万没有想到,祝其城中,居然会徐贼、谢贼的内应!祝其已失,利成恐怕也将不保。这下、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贾恭书中言说,他在给我送来此书之同时,已在利成县内展布对策,一方面将城中的轻侠尽数捕入狱,另一方面凡城中之豪强诸家,他也已都派人前去搜查,如有异常者,他都会把之暂扣入营中软禁。他的这两般举措下来,利成城内即便亦有徐贼、谢贼的内应,料也不会再起到什么作用矣。以贾恭之能,在内无贼应之情势下,他再把利成守个几日应是没有问题。”
杜尚说道:“阿父,只再守几日,又有何用?除非咱们能在这几日之内,将力贼击破。可是,只数日时间,咱们能将力贼击破么?”
“於今观之,咱们是不能只坐守了。”杜俨看起来还很镇静,他缓缓说道。
杜尚问道:“阿父,於今不能再只坐守此话何意?阿父莫不是想遣兵出击?可是阿父,你不是说力贼现在城外挖土造山而状若无备,其实极有可能是引诱咱们上当的陷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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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俨抚摸长须,转顾堂上的其余众人。
县令、县尉、县丞等等也都在堂上,观彼等神色,大多与杜尚相类,俱是惊恐。
杜俨心知,祝其一失,郡北只余利成,肯定是没有谁会能相信仅凭利成一县,就可以挡住徐宣、谢禄两部贼寇的,可以预见得到,祝其失陷的这个消息在城中传开以后,无论是城内的民心、抑或是守卒的军心,必然就都会大乱,待到那时,军民俱乱,要想再将业亭守住,千难万难!他想道:“当此之际,欲待安住民心,稳住士气,便非得出城进击一场不可!”
则是说了,只要杜俨把祝其失陷的消息隐瞒下来,并且令在场已知的这些人也都不许说出去,那么城中的百姓、守卒不就不能知道此事了么?却是不然。
杜俨等可以隐瞒不说,但对力子都言之,祝其失陷乃是个捷报,是对他有利的,他又怎可能会不让城中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城中知的,或者派兵卒朝城内大喊,或者干脆如杀了庞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