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贼兵也许会攻入城中么?”
李并直起身子,撩须而笑,说道:“府君威名远扬,机谋多算,且那力贼,并是府君昔日的一手下败将耳,更不值一提,有府君坐镇城中,鄙县必然无忧!在下并无贼兵入城的担心。”说着,瞧了眼城东,然后继续笑道,“料城东门大开,此定是府君的诱敌之计。”
杜俨微微笑道:“是我的诱敌之计?”
“敢问府君,在下猜对了么?”
杜俨笑顾杜尚、冯郎,说道:“早前我初到沂平就任的时候,就闻言说业亭李君是位雄豪多智之士,极得远近豪杰膺服,传言无虚,果是如此啊!”与李并说道,“君所猜不错。”
李并精神大振,越发慷慨豪雄了,他个子虽不高,昂首挺胸的这么一站,却甚有勇武刚烈之气,他慨声说道:“既果是府君诱敌之计,府君算无遗策,破贼必即在今朝了!在下敢请战!”
“君聚得部曲几众?”
李并大声答道:“宾客十余、县侠十余,皆轻死骁悍士,宗兵数十,唯我令是从,共计百人!”
“百人之众,不为少也。不过今日此战,暂且还用不上你与你的部曲。”
李并趣前半步,急切说道:“府君!在下是鄙县人,於今鄙县遭贼围,虽幸得府君亲来相救,鄙县定是无事,然在下生长於此,又焉能袖手旁观?在下别无长才,只勇武两字,不让他人!在下斗胆,恳请府君允在下从战!纵不能为府君斩杀力贼,好歹也算是为鄙县出了把力。”
县令董宽往常没少得李并的好处,捻着胡须,插嘴为他说好说,说道:“府君,李公一片忠义之心,渴欲杀贼,以在下愚见,其之此心此望,似不宜沮之。何不便让他率宗兵从战?”
“非是我不愿让你率你的宗兵从战,而是你的宗兵即便悍勇,然未经我的操练,恐会不识我之号令,贸然使与我部郡兵同进共战,反而可能会造成混乱,故我乃才不允你从战之请。董公所言,亦甚是也。这样吧,李君,今日此战,你虽不必参与,然你此忠义之心,待到战后,我却自会表彰郡中,如何?”杜俨却依然是不肯同意让李并和他的宗兵参战。
李并只好作罢。
一腔忠义,不得允可,他也没有因此愠怒,反颇达理,说道:“府君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想的差了。也好,适见城西贼阵确实已乱,贼众显是已中府君之计,则今日之战,府君反正必胜,那我就在城头,为府君擂鼓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