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道:“既然我知晓了,你先将那个二姐儿的接进来罢,再放在那里,谁知道还能生出什么事来。”
见薛蟠一脸喜色,宝钗却觉得不妥,也顾不上插手哥哥家事了,连忙道:“妈别急,如今那尤家正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哥哥此时接了人来,怕又是一件谈资。况且哥哥还未娶嫂子,屋里先放了二房,叫未来的嫂子如何自处呢。”
薛姨妈醒悟过来,连声道:“还是我儿想得周全,那便先拖一阵子罢,等到你媳妇进门了,再抬也不迟。”又见薛蟠一副不乐的样子,发了狠道:“你娶的那个什么二房,既没摆酒,也没奉茶,再生了什么事,我是不认的。你舍得,便将人一辈子养外头罢。”
薛蟠这才赶忙应了。
薛姨妈又问:“还有你那个柳兄弟,如今听说不太好,却是为何?”
听到柳湘莲,薛蟠立刻转移了注意力,道:“妈,我那兄弟最是个实心眼的,三姐儿死了,他却将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整日守着一块冷冰冰的石碑,我竟劝都劝不过来。”
薛姨妈叹息道:“那倒真是两个有情之人呢,怎的就闹到了生死两隔的地步了。”
宝钗却蹙了蹙眉,道:“妈这样说,我却觉得未必,若不是那尤家姑娘‘以死明志’,柳公子也断不会‘幡然悔悟’。尤家姑娘靠着一死才洗刷了过去,若不死,柳公子只会继续介怀,两人永也无缘。哥哥也说了,那尤家姑娘此前只见过柳公子一面而已,可见这爱慕也是凭空而生。在我看来,许是为着寻一人救赎己身罢了。可见那尤家姑娘既无自知之明,也无识人之慧,凭白连累柳公子,可谓误人误己。”
薛蟠眼睛一亮,他虽觉得尤三姐可惜,却也觉得柳兄弟无错。只是想不明白,也不知该如何说,这些时日都只能陪着柳兄弟傻坐着,想劝吧,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他自己都腻味了。到底是妹妹,才能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真真聪明至极。
薛姨妈也感叹道:“是这样,是这样。蟠儿,你去好好儿地劝劝你柳兄弟去,他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同他好好儿地说。”
薛蟠连声应了,忙不迭地往外跑,跑到门口又一下停住,回头邀功一般地说:“妈,妹妹,我方才想起来路上给妈和妹妹特特的带了两箱子东西回来,一会子寻张管总要去,我先出去了。”说罢,一溜烟跑了,叫薛姨妈和宝钗又气又好笑。
宝钗无奈道:“哥哥也真是,这还是‘特特’带的,竟放了一二十天才记起来。”薛姨妈也跟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