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被宝玉拉出了那条街,见日头还早,不愿意回去,绕了一圈,又往另一个常去的酒楼里钻。
今儿大概是个好日子,薛蟠才上楼就听见隔壁包厢里传来冯紫英的笑声。薛蟠眼睛一亮,急忙上前喊道:“冯兄弟,可是你在里头?”
里面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便是一阵脚步声,有人来开了门,果然是冯紫英。
见到薛蟠和宝玉,冯紫英赶忙叫两人进来,包厢里卫若兰、陈也俊也站起迎他们。
薛蟠见到还有两人,更高兴了,急忙拉了宝玉坐下,又叫人上好酒,便问道:“三位兄弟今儿怎么单独在这里玩,竟不叫上我。”
冯紫英和另两人对视一眼,笑道:“你们那里都忙着,我们哪好再烦扰。今日只是我们三个随便吃几口酒罢了,早晚些还是要请你们的。”
卫若兰说道:“我来说罢。下月我要启程往西海沿子投军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想着去前多和兄弟们聚聚。”
宝玉惊讶道:“卫大哥竟要去投军?”
卫若兰点头。
冯紫英道:“可不是,他家里几代都是南安王爷座下大将,而今卫伯父也在边关效力。若兰又是这般文武双全的人物,闲置在京着实可惜。倒不如往边关去报效家国,没准还能功成名就,将来封妻荫子。”
卫若兰哈哈一笑,举杯道:“借你吉言。”说罢,一口喝了。
宝玉却叹息道:“边关苦寒,卫大哥如何受得了?”
卫若兰答道:“这有什么。况且如今也就西海沿子最不太平。”
薛蟠摇头道:“这可不见得,我才从平安洲回来,那里匪盗横行,我家那么大的商队竟也敢劫。要不是我柳兄弟经过救了我,我只怕就死在那里了。”
看着薛蟠一脸后怕的表情,卫若兰失笑道:“平安洲离京城来回不过半月,便是有什么匪盗也成不了什么大患。”
薛蟠不赞同道:“你是没见过,我来去的那一路上匪盗可不少,只是有胆子劫我家的就那么一窝。”
一直默默旁听的陈也俊喝酒的动作顿了顿,放下了酒杯,细听起来。
薛蟠见几人都有兴趣,便详细描述了他一路上的见闻,言语间虽有夸大之处,却也没撒谎。
冯紫英看了眼陈也俊,笑笑岔开话题。
期间,冯紫英不断劝酒,五人喝了个痛快。出来时,薛蟠已经神智不清,宝玉也醉得厉害。此时已近傍晚,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