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一张俏脸瞬间惨白,浑身失了力气,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我我老太太”
春柔年纪不大,原就生得娇柔可人,贾母素来疼惜女孩子,春柔虽只是二等,日常吃穿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好。此刻大约是她长到这般年纪最为狼狈的时候了。
贾母年纪大了心软了些,往常对下人们已是十分优厚,遑论身边陪伴伺候她的丫头。
到底是看着大的,贾母不忍亲自动手,只疲惫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老二家的,这丫头交给你处置罢。按着珠儿的话,只饶她一条命,别的都由你。”
“是。”
王夫人这会儿几乎已经要气炸了肺,得了吩咐,咬着牙道:“周瑞家的,将人押下去好好儿审一审。问清楚这腌臜东西是谁的主意,谁买的谁带进来的,只要经了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许少了!”
周瑞家的听出主子话里的恨意,不由抖了抖,连忙给几个婆子使眼色,想将春柔带下去。
春柔慌了神,急忙喊道:“不!太太老太太!求太太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唔”
话没说完,被婆子捂了嘴,拖了出去。
人被带出去的时候,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唯一一个“外人”徐清凑在乔喻跟前,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正巧此时乔喻写完了方子,拿起来轻轻吹了吹,递了过去,口中道:“老太君,这是方子,先给珠儿煎一碗来,要快些。”
“有劳亲家大舅了。”贾母大略扫了几眼,连忙吩咐道:“鸳鸯,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这几味药我私库里头有好的,你带着人去取来。”贾母伸手指了几指,鸳鸯应声而去。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等药的时候,乔喻也没闲着,未了避免贾珠睡过去,又给他扎了几根针,一边小声和徐清说了几句。
贾珠方才被唤醒,也只是恢复了意识,这会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瞧着就令人揪心。
王夫人气过了,这会儿悄无声息地抹起眼泪来。贾母有些疲累,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小憩。
贾政瞧见了,连忙道:“母亲,珠儿一时半刻地好不了,儿子先送您回去歇着罢,总不能为这孽障带累了您的身子。”
贾母睁了睁眼睛,道:“珠儿这般光景,我哪里歇得下去?”
贾政再想劝,贾母只不应,王夫人跟着附和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