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贾琏收到底下人送来药材孝敬,见里面有一支上等高丽参品相不错,想起贾珠能用,就打算给他送去。
贾珠住处在荣禧堂后面东侧,靠近王夫人院子,从贾母的荣庆堂那边过去,穿过夹道有一道花墙,贾琏走近时却听见有人在花墙后说话,声音十分熟悉,贾琏不禁站住了。
“不必再劝我了,就是为了咱们家我也得争一争,总不能叫老爷太太就这样被赶出去。老爷太太为家里操劳了半辈子,不说享福,总不能出去受苦。”
贾琏一下子愣在原地。又听另一个人道:“赶出去元春,你为何会这样想?这府里原就是大老爷一家的,你何时存了这样的心思?”
元春哽咽道:“我知道府里承爵的是大老爷是琏二哥,可是大哥,这些年大老爷可曾管过家里,府里事务都是老爷和太太一应操办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老爷未免太不近人情。”
贾珠的声音有些缥缈:“可是元春,你看看后街上的族人们,他们与我们是一个曾祖父,当年都是拿了薄薄的家产离府另过的,如若不然,荣府何来现在的家业。在家族的存续面前,比起人情,规矩才是第一位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不进宫,老爷太太一旦离府,大哥失了倚靠,我也没了前程,宝玉那样聪慧”元春声音有些低落,“我不甘心。况且这事差不多已经定下了,老太太递了话进去,也得了回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贾珠大惊:“怎么这样快?”
元春沉默着不说话,贾珠也没了话语。
听到这里,贾琏动了动脚,重重地走了几步,打破了这片寂静。
听见脚步声,两人已是一惊,等看见来人时,吓得几乎失了声。
见贾珠满脸无措,贾琏将手上包装精致的盒子塞到进他手里,口中道:“我不应当偷听,这是给大哥的赔罪礼。”
又看向元春,面无表情道:“大妹妹心意已决,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多话了,免得你疑心我要阻你前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只告诫你一句,当今圣上是个亲政爱民的好皇帝,最重规矩,还望大妹妹进了宫谨言慎行,莫急功近利,连累家里。”
说罢,转身就走。
元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忙喊道:“二哥哥,我不是”话没说完就叫贾珠扯住了。
贾琏走得很快,出了角门,就不见了身影。
贾珠轻叹一声,手指泛白,紧紧地扣着手里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