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他原本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元春,你要记得,我们是依附家族而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元春没忍住哭了起来。
贾琏心里有些难受,去马房牵了匹马直奔城外,绕着一座矮山疾驰了小半个时辰,等郁气散了,才打算回去。
回程路上,贾琏跑得不快,半途中碰见一名身量未足的少年,衣着素净,身型纤瘦,容貌俊秀,面色苍白,背上还背了把长剑,身后跟着一名老仆容色焦急,于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名老仆也看见了贾琏,一愣,连忙喊道:“可是荣国府的琏二爷?”一边小跑了几步追上来。
贾琏担心老人家摔倒,连忙停了马道:“老伯认得我?”
那老伯行了一礼:“小人乃柳家世仆,曾有幸见过二爷一面,这是我家小主子。”
“柳家?可是理国公家的?”贾琏问道。
不等老伯说话,那名少年上前一抱拳道:“我叫柳湘莲,姓氏承袭自父母,却不是柳家的人。家下人打扰了,公子有事还请先行。”
贾琏见他小小年纪言行举止就有一股杀伐坚毅之气,不由有些欣赏,又见他只一名老仆跟着,衣着也算不上顶好,料想于钱财上有些困难,可惜他今天仓促出门什么也没带,便只能道:“相逢就是有缘,咱们两家是旧交,当以兄弟论处。你若有什么难处,便上荣国府来寻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不推辞。”
柳湘莲小思片刻,点头认可道:“确是有缘,那我便唤你一声琏二哥罢,我也行二,琏二哥唤我名字或者排行皆可。”
贾琏笑道:“那便唤你柳二弟罢。我今日出来得急,得回去了,回头定上门拜访。”
贾琏又问那老仆家住哪里,得了地方方告辞先行。
等贾琏走了,那老仆心痛地道:“二爷缘何这样倔,今儿是忌日,我知道二爷伤心,可也得顾及身子。二爷已经饿了一整日了,还非要一路走回家,若是因此坏了身子,老爷太太在地底下也不安宁啊。老爷太太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爷了,若是没照顾好二爷,老奴也没脸去见老太爷和老爷太太了!”
柳湘莲咬了咬唇,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依旧固执道:“我每日练武,只饿一日罢了,不会坏了身子的,况且马上就能到了。我带孝之身,何苦连累他人沾染晦气!”
贾琏并不知道后头的事,进了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牵着马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