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喻一声冷笑:“你几时听我的话了?我叫你不要耽于享乐,学着念些书,好歹装点墨水进肚,学学礼义廉耻,你可听过半句?”
薛蟠一吓,摸摸炸毛的头皮,讪笑道:“儿子自然是听话的可是,读书儿子是真不成呐先生们都说我不是那块料,爹,这科举还是”
乔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多了,我指望你科举,不如指望天上下金子!”
薛蟠连忙吹捧:“爹,天上怎么会下金子呢,只有爹才会下,外头都说爹是财神呢。”
“嗯?”乔喻眯了眯眼,突然微微笑起来,问道:“你说我会下什么?”
薛蟠以为他将乔喻哄开心了,咧着嘴道:“金子啊!爹赚银子这般厉害,可不就是财神爷么。”
乔喻按了按额头险些拱起的青筋,总算理解了“呆霸王”诨名的由来。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哟喊错的外号,果然十分有理。
薛蟠再如何“霸”也不敢将脾气使到父母头上,但这个“呆”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气息,简直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薛蟠跟着他在书房坐了整整一个月了,每天跟着看他怎么处理家中的生意,几乎没有半点长进,连7岁的妹妹都不如。
这么观察了一个月,乔喻理解了原身为什么会灰心丧气,以致于放弃培养薛蟠,将全部的期待投放在宝钗的身上。
薛蟠的资质并不差,脑袋瓜甚至算是很灵活,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无不精通,提起来头头是道。又极擅长撒娇弄痴,只是心思从来不知道飘在哪里,总是一副缺根弦的样子。读书读不进,家里的生意半点不上心,到娶妻的年纪了,心智跟孩童无异。
乔喻摇摇头,不和他计较,只叫他原样坐回去,继续听。随即就见了下一个管事。
薛蟠艰难地捱了半个下午,好容易等到晚膳,乔喻叫他去请他二叔的时候,蹦了有三尺高。
第一场雪后,薛家在各省的承局、大小管事们陆续回到金陵交账。乔喻连续忙碌了大半月都未消停,老宅里每日都有各色人物进进出出,有来去匆匆的,也有提着厚礼登门求见的。
乔喻连日忙碌,每日好药补着都觉得疲累,要不是有薛嵘尽力帮衬,都不知道要处理到何时,可见原身辛苦。薛嵘帮衬一回,算是亲自感受到了这堪称恐怖的忙碌程度,心内戚戚,十分心疼自家操劳的大哥。这样辛苦,不累病了才是怪事。
薛家的生意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