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书房,咱们的计划恐要重新打算一番了。”
薛嵘心里一紧,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先是在族里连着转悠了几日,该暗示暗示、该敲打敲打,族人的一应奖惩事宜、繁杂琐事,兄长全交给了自己处理,他只觉得千头万绪、焦头烂额,从没有这般费过心思。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在族里树立了威信,更多的麻烦又来了。
前些日子还好些,这些天他都不敢在家里待着——那些登门送礼的闹得蔡氏养胎都不安宁,只好日日都往铺子、庄子里去,巡视产业顺带避人。
——就这般也有族人打听了他的行踪,挖空心思堵他,叫他收东西,请他帮忙说情。出门一趟,跟着的人个个袖里手上塞得满满的,叫薛嵘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着实有些郁闷。
他昨个儿去和兄长诉苦,反被兄长笑着三两句话打发了。
他忙成这般,自然分不出心思关注这边,想着有兄长亲自出手,不必他操心什么,没想到今儿就听见说计划有变。
“可是出什么变故了?”
乔喻摇摇头道:“不是。是皇城里的事,去书房,我与你细说。”
薛嵘忙点头跟上,心却不由提了起来。
未免出现变故,二人商讨了一下午,直到宝钗亲自来书房催他们用膳才暂且停下。
之后一连多日,乔喻都十分忙碌,难免顾不上了家里,等闲下来时想起被他丢去学算账的薛蟠,将人喊了来,乍一见着实惊了一下。
薛蟠打出生起就圆润的脸颊竟有了些许线条,而身材壮硕的小厮张实瘦得明显,眼眶下青黑一片,仿佛受了极大的折磨。
薛蟠心里十分委屈。从前爹不在家,妈和妹妹都想念爹,他也不开心,而今爹日日在家里,妈和妹妹开心了,只有他日日受苦!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更加沉痛。..ćőm
“蟠儿,你们这是?”饶是乔喻也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却想,不过学了几日算账,怎么弄得像是做了什么苦力一般。
见终于有人问了,薛蟠心里的委屈找着了出口,这些日子每日被逼着看账册、算账、背鸡蛋鸭蛋鹅蛋价格,害得他连蛋都不爱吃了。妈和妹妹也不帮他,怕心软干脆连他的面也不见。薛蟠两手抓着衣摆往地上一跪,眼睛里迅速憋出一泡泪,大声道:“爹,我再也不要学算账了,求您再给换个罢!”
张实也忙跟着跪下,一向无甚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