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烫!!”
即便放手得快,指尖依然被烫得生疼。
乔喻忙起身舀了凉水抓着薛蟠那两根通红的手指冲淋,一边无奈地道:“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吃了那么多回了怎么还这般馋嘴!”
宝钗喊了个丫头去取了药膏。薛王氏急得跺脚,待薛蟠上好药就拿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今儿年三十呢,你就闹这一出,待会儿必得去去晦气才好!”。
薛蟠心里叫苦,也只得老实应了。
不过挨骂是一回事,该吃还是要吃的。
烤得焦香扑鼻的番薯和番麦全部取出来放在盘子里,薛蟠一只手缠着帕子,也啃得喷香。
同样吃番薯,宝钗的吃法就比薛蟠雅致得多,将皮剥去一半或是将整只番薯分成两半,拿勺子舀着吃。
番薯和番麦都是薛家的商队从南洋带回来的,一同带回的还有许多番邦蔬果,只是番薯和番麦易储存,除掉要留种的部分还能剩下许多用来解解馋。
薛家新组建的船队头一回下南洋运气就不错,不但船行时没有遇上什么风波,到了南洋因有结识的南洋商人领着,无论是买和卖都很顺利。将带去的东西卖了了个好价钱不说,也带回了大量珍稀的宝石、木材、药材等好东西,甚至依照乔喻的额外要求寻到了小几十种本朝没有的作物,收获丰盛。
这一趟可谓是赚了个盆满钵满,除去此前投入到商队的开支后竟还比一整年从内务府领到的内帑来得多得多。
这才是第一趟而已。
海贸之暴利恐怕只有盐业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入冬前,这批南洋来的新鲜货物差不多都出了手,乔喻只留了些品相极佳的用来进上走礼,其余的全部换成真金白银,资金一下子变得充足起来。
北上的商队今年收获也颇丰,今岁天冷,几十车的皮子不到一个月就销售一空,价钱比前两年都要高。
薛家久居金陵,虽在各省都有分号,但是在北边的影响力远不如南边,同京城的人家当中最为相熟的也就是贾王两家,他们不清楚薛家的变化,但同为皇商的其余几家都隐隐发现了动静。
许多变化是瞒不过同行的。虽说宫里的生意一样往往只交予一家皇商,还是家族世袭制,看上去皇商之间不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同为皇商,都是嗅觉灵敏之辈,若是有哪一家后继无力,那么他手上的采办等就有可能被早有准备的另一家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