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又陷入了沉思,当初他被人下毒,从小身子不好,皇帝的众多亲王都已经在长安城中建府,唯独陈王还住在后庭偏远的清思殿。
“这手总有一天是要伸到我这里来的。”陈王说完便将案上的汤药一口灌下去,“质华,看来我得像个办法搬离大明宫了。”
李淳,字质华。
“五郎,你要搬出去?”李淳只当自己的听错了,随即蹙起眉头,“在宫里至少他们还不能动手,若是建府长安城,只怕是……”
陈王冷哼,“既然如今手已经到了我这里,想必也不是一两日了。我在何处他们不都想要置我于死地么?”
李淳的神情变得自责,“说起来后庭的事,无论是陛下还是李家都无法插手。”
“出去了就能插手。”陈王挑眉,李淳便知道他笃定了主意。
他随即走进萧珂身旁,低声询问:“五郎是拿定主意了?”
“没有。”陈王叹息,李淳愣住,只得摇头附和着叹息一声,“五郎,还是那个五郎啊!”
陈王瞥了一眼,神情变得暗沉,却又不动声色,“表兄这话,我不明白。”
“近一月前,你从梦中醒来之后我便觉你有所改变,却又不知是何处不同,又几日觉得五郎并没有变。”
“变了。”陈王垂着眼眸,神情越发压抑。
梦中一切,于今日的陈王而然,已成昨日,可那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却很真实。
上一世他能够离开大明宫,也是因为陛下旨意的关系,须得离开大明宫去建府迎娶谢盈。
这一世他叫停了皇帝赐婚的旨意,他只得需找些说辞让他离开大明宫。
这事暂且放下,只因陈王尚无头绪。才过了几日,萧珂心心念念的小娘子便送来了他的说辞。
“陈王。”
萧珂好了些,便习惯性的在庭院中坐着一人对弈,听到李淳急促的脚步声,瞥了一眼又继续自己的棋局。
“今日又带回来了什么消息?”说着他便取出一颗墨玉棋子放在棋盘上。
李淳颔首回禀,“西北侯夫人替谢二娘子上表,说要探视五大王。”
陈王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松开,霎时落回棋盒中,轻轻“嘣”的一声,便好似投入了他的心海,漾出波澜。
他的唇边缓缓添上一抹笑意,“她怎么会想到来看我?”
“五郎,外命妇的事,都得经过宣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