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伏下,皇后不由得叹息,“那日十六,是陛下来宣徽殿的日子,可陛下没来。”
“殿下莫要担心,无论如何陛下都会顾忌諴国公府,殿下装作不知才好。”容儿低声说着。
皇后扯了扯嘴角,陛下也是从夺位之争里一路走来的人,怎么会瞧不出諴国公府这点作为。
若非看在太皇太后陈氏对陛下的养育扶持之恩,是諴国公府出身,只怕諴国公府早就灰飞烟灭了。
宫闱局的人因得了训斥不出一个时辰就拟订了新的单子,由司计呈上。
皇后略看了一眼,容儿即刻递了眼神着人准备轿辇去金銮殿。
“大家,皇后殿下到了。”李元一边说一边试探的看了一眼,皇帝的眉心微微蹙起,又即刻解开。
“请皇后进来。”待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神情便变得晦暗不明。
皇后进殿依礼下拜,此刻她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绪。
“皇后突然来此,为什么事?”皇帝明知故问,并未让皇后落座,李元即刻让人将茶水递给皇帝。
“给皇后看茶。”
这一举动将二人之间那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
皇后落座,华儿趁着李元亲自上茶就将宫闱局拟订的单子递出,皇后便跟着开口,“妾让宫闱局再次拟订了单子,请陛下过目。”
李元递上,皇帝很快的扫过去,并不言语。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皇后只得先开口,“陛下看了,可还有什么不妥,妾再去准备。”
“没什么不妥,”皇帝淡淡道,“你这个皇后这些年一直中规中矩的没什么不妥。”
皇后听了这话并不敢松一口气,颔首应答,“妾多谢陛下夸赞。”
“呵,”下一刻皇帝的口中迸发出一声冷笑,皇后只得咬唇,眼睫颤抖,“陛下,妾是问单子有何不妥。”
“朕知道。”
皇帝冷声的说着,“这些东西不过是个情分,可朕为什么突然要为兴和县君赏赐,皇后不想知道?”
“陛下有陛下的道理,妾不问。”
“是不问还是不敢问?”皇帝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皇后的手扣在几案的角上更加用力,像是在给自己支撑,“妾掌管后庭,该过问的是宫闱局的疏漏。正因陛下几次不满,所以妾亲自前来。”
皇帝嘴角似乎又扬了起来,像是一笑,“这么说,倒是辛苦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