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反观余亦却是异常的平静,高举双手,沉声道:“臣,接旨。”
沈穆书眼神有些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余亦话毕更是盯着他怔愣了一会儿才猛然回神,将圣旨收回交予他手中:“子临,回府准备一下吧,明日就该出发了。”
撤了职,便不能再叫临王殿下了,沈穆书索性换了个亲昵的叫法。余亦微微点头,道:“好,多谢沈伯父。”
直到此时,四周的学子才开始低声讨论。
北汗与庆阳。
两国不合已有近四十年,年年在战场上丧命的将士不计其数。十七年前,余家满门死于关北。十七年后,余家唯一后人也奔赴了关北。
那一仗,八千胜四万,打响了庆阳的国威!
见国山,这座余亦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便成了庆阳的国山。
母河安陵江在它身旁流过。
庆阳百姓更是将其视为国之信仰,是庆阳不倒,国力强盛的证明。可见其在庆阳百姓心目中有多重要。
一场大火,烧毁了半座见国山,钦天监的那些大臣以此做文章,在安帝面前添油加醋,说这是庆阳凋零的前兆,说余亦是乱世之因。民间算命先生亦是说:烧山者,国之恨,有此人,世间难安。
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北汗内乱的百姓,猜测是北汗害怕庆阳趁此机会攻打北汗,所有派了暗探做了此事。有些从商游遍三国的人猜测这是西楚商贾哄抬物价的手段。
民间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类猜测如狂风骤雨的海面,浪潮一阵高过一阵。可没有人想过这一切,都源于这位临王殿下。
突然间,这些学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现场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余亦回头,想要再看一眼商礼院,却看到了那双落寞至极,泪水马上要呼之欲出的美丽眸子。
余亦心头一紧,五味杂陈。
一袭白裙的临王妃,双手紧紧捏着裙身,贝齿轻咬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自从听到余亦和徐晨冬的谈话,白江宜就想到了余亦出都城的无数可能性,眼前这一种,她也想过。只不过在她看来,这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种。
剥职,外派。
换句话说,便是今生今世,无召,不得回都。
这封圣旨,就如同巨锤一般,从天而降,直击白江宜的心头。以及过后,让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