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百总反缚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得校场之上一众辽兵起了骚动。
赵怀良神色大急,捆打军棍这种事情,可轻可重。
三十军棍要是往重里打,打死人都不稀奇。
赵怀良再度叩首,急忙出言解释道。
“千总容禀,昨日我伤好了一些后,在帐中想起了三水败绩折了许多兄弟,心中难受所以才喝了酒,现在带着一身的酒气。”
赵怀良说起三水败绩的时候,将台校场之上听到赵怀良言语的辽兵皆是神色灰暗。
陈望心中清楚这是为什么。
从孙承宗督师蓟辽开始,便大规模的启用辽人为将,而后袁崇焕任辽东巡抚后。
更是采取了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办法,辽镇募兵多是辽民,没有从其他地方招募军兵,军将也是辽人。
辽东很多地方招募军兵都是有着地域性,一营之中彼此之间很多人都是亲友。
这一次三水之败,近两千三百人,伤亡过半只剩下了九百余人,众人多有亲友在其中死伤者,因而士气极为低落。
陈望抬起手止住了押解那百总的家丁,而后神色淡然的开口命令道。
“你既然说有伤在身,那就解下衣服证明。”
赵怀良微微一怔,不过最后还是双手抱拳应下了命令。
听闻命令,将台校场之上一众辽兵尽皆是露出了不忿了神情。
赵怀良跪坐于地,神色黯沉,先取下了腰间的革带,而后双手扯着领子,直接便除下了身上穿着的箭衣。
陈望眼神微凝,饶是他已经习惯了战争,见惯了尸山血海,但还是心中微凛。
将台之上众人也是神色微变。
赵怀良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受创共计多达十余处。
那一道道的伤痕创口,就像是石板上的雕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