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十大掌柜之后,裘万山转入内堂一间雅致的房间内。
门外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怀抱着一把长刀,看起来是个不称职的侍卫,此时竟站着打起了盹儿。
裘万山皱着眉,用脚尖踢了踢那胖子,眼里有些埋怨。
胖子回过神,尴尬地喊了一声:“总把头。”
裘万山冷哼,推门踏入。
房间内,一扇云鹤屏风之后,红檀书案前,少年正在提笔书画,一丝不苟。
少年的左右两旁,各站着一名锦衣侍卫。见到来人,刚想出声,却被裘万山伸手阻止。
裘万山站在案前,假意咳嗽了两声,想引起少年的注意。
少年认真之至,竟闻若不知。
裘万山便伸手在案上敲了敲,并将咳嗽的声音加大。
几秒钟后,少年抬头,却是对身旁的侍卫说:“给我研墨。”
见少年未曾理会自己,裘万山一愣,又想伸手去敲桌。
少年这才回过头,一脸微笑的说道:“总把头有话直说,本少主在听着呢。”
裘万山不悦道:“少主还真是好雅兴,这时候仍有心思作画。不如,给我也来鉴赏一下?”
说着,便自顾拿起了少年面前的“画”。
少年微笑着,并未阻止。
但当裘万山看清少年所画之物时,猛然震惊了一下,这竟是一张皇宫平面图
裘万山大惊失色,依照大周朝例,私自绘制皇宫舆图,有意图不轨之嫌,等同谋逆,可诛连九族。
此等怒犯天家的大罪,即便是当朝皇子,也莫敢说有能力担下,更何况是这年纪轻轻的少年?
裘万山正色凛然道:“少主莫非是嫌命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此画这种忤逆之作?若被大理寺那些暗卫得知,连同行会所属,上千人性命都得陪葬。”
说着,裘万山也不管少年同意与否,就将手中之画,付之一炬。
余烬成灰,落地。
少年也不生气,微微笑道:“素闻总把头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既能将此画烧掉,也能将之再完整的画出来,对吧?”
裘万山闻言,不解道:“少主莫非糊涂了?难道不知私制宫绘,乃杀头大罪?现在这个风头上,想杀你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东都洛阳,你还去触碰这天家逆鳞,作甚?”
少年站起身,故作深沉,道:“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