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本是六部大臣依次排下。
刘野却仗着家世显赫,硬是将六部大臣生生往后挤出了一位。
而唐西虽有爵位,却无职衔,素来不受待见,当然是排在最末。
且与众人的座位,隔开了很远的距离,几乎就贴着紫极宫的门槛处。
嫌弃之意,昭然若揭。
不过,唐西倒不在意,自己出身的缘故,他已习惯朝臣的百般排挤。
宫女们依次上茶,却唯独对唐西视而不见,只上了九盏茶。
仲千里望向唐西,毫不掩饰轻蔑之意,轻轻一呡茶:“绝妙!好茶啊!这婆罗国上供的龙涎茶,果真极品。入口回甘,香醇浓郁,不可多得。”
“仲某为官数十年,尽心竭力,自诩深受皇恩,却也是第一次尝到此茶,荣幸之至。不过,好茶配功臣,却也并非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享用的。”
言下之意,是在对唐西的出身多加暗讽。
仲千里既是换了个方式,自卖自夸,也是有意拿唐西的出身来议论。
素来不齿唐西,而且昨日刚与之有过交恶的刘野听此,当先跳出来附和:“右司郎中所言甚是!诸位都是朝廷的栋梁,沐浴皇恩,也是自然不过的。”
“只是,总有些宵小无知之辈,低贱微末,还尚不自知,平白吃了十几年的嗟来之食,不知廉耻也就算了,还妄图攀附天家高枝,那便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了。”
刘野这话说完,朝臣们一阵低语,各自向唐西掠去一眼目光。
唐西端坐着,闻若不知,一言不发,任凭言语讽刺。
仲千里的表情变得极为丰富,佯装诧异:“刘世子慎言啊!依你所言,难道说,此刻这紫极殿中有此等不堪鼠辈?此人是谁?”
“此等卑贱妄为之人,为我士族所不齿。世子若能指出来,本郎中即刻命廷卫将之驱逐,杖毙也不为过。”
刘野轻笑道:“仲大人,本世子何许人也?焉能认识这般卑劣之人,莫要埋汰我了。不如你问问魏国公?他出身末等九流,乃屠户之子,定然熟悉此等苟且之辈。”
仲千里放声大笑:“好,那本官问问魏国公。”
顿了顿,仲千里看向唐西,一脸的狡黠之色:“魏国公,你可曾认得此等如你这般的酒囊饭袋之类?本官不齿于尔,还望不吝相告。”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即便是唐西事先有忍耐之心,此时也已经有些想要翻台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