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唐西心中思绪万千。
安西王企图割据的野心,在朝中路人皆知。
但他死不承认,皇帝找不到证据,也是不能贸然动他。
安西王身为一方节度使,地位举足轻重,且素有军功,皇帝公然兴兵讨伐,必然引来朝野震动。
若是没有一个很好的由头,安西王是不能动的。
但话虽如此。
为帝者本来疑心就重,大多都抱有“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心思。对于威胁皇权统治者,一向宁枉勿纵。
尤其是仪天,她以一介女流登基为帝,破除了千年来男权当道的传统,成千古女帝。
虽政绩卓著,却也饱受非出“正统”的骂名。
这令她行事更为谨慎,疑心更重。
且不说安西王谋逆之事是真是假,这个流言一出来,仪天便有了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刘野来京居住,便是一个信号。
此时,宫中传出晋王妃中毒一事,绝非凑巧、偶然。
恐怕是有人故意摆布出来的。
明面上,天家不好公然去调查安西王的底细,但暗地里换个人去办,却也是势在必行。
仪天点出唐西和刘野的恩怨,并将晋妃中毒的话语权交给他,潜台词就是:要将此事与安西王扯上关系。
不论是确有其事也好,栽赃构陷也罢。总之,安西王必然要动。
唐西与刘野素来不合,由他去编排此事再合适不过。
说难听点,有两个结果。
如果唐西乃是庸才,办事不利,构陷一方节度使的事情告发,引来安西王府的报复,那也是他个人的事情,犯不着天家什么事。
但一旦唐西真有本事,能顺利给安西王套上谋逆的罪名,那则天便有了削藩的理由。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仪天都可稳坐渔人之利,百利而无害。
不得不说,这步棋走得精妙,即便是身为穿越者的唐少主也由衷拜服。
而仪天将武章留在唐西身边,名为保护,实际也是一种威胁。
武章手里的刀能救人,也能杀人。唐少主一旦表现出一点异心,恐怕保护就成了杀伐。
不仅是他自己,商会的上千所属也会一起陪葬。
路过宣德宫门口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宫女。
一见唐西便跪地道:“官人,奴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