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预测的那般,楼氏二公子并未听从他的建议。
过了好一会儿,主船之上突然传出了一段悠扬的音律,突兀之至,但又悦耳非常。如高山流水般,跌宕起伏;也似碧海清波般,扬抑皆宜,令人陶醉。
即便是如唐少主这般五音不全,不懂音律之人,此时也听得有些痴痴入神
等到一曲终散,众人仍是如痴如醉。
唐少主略微沉思后,却是记上心头。
护卫船与主船的距离不过三四十米,他便高声冲着对面,大喊道:“好琴,好琴声啊!听卿一曲,如遇三生。此等精琴妙曲,绝世才艺,只应天上宫阙的仙子方才拥有,却不知佳人焉何入我凡尘,扰我世间浮沉呢?”
唐西的这句话极为发大声,而且还带着一丝谬赞和奉承的情绪在里面,试图引起主船甲板上众人的注意。
主船上。
一名衣着华贵,且极为俊朗,犹比女子容颜更为“清丽”的男子,转身望向了唐西的所在。
貌比潘安?恐怕就连潘安遇见了眼前这位公子,也都自愧不如。此人,正是当今楼氏家主的二子,楼骁。
楼骁之盛名,盛在其才,也盛在其表,素有洛阳第一美男子的称誉。
此时,楼骁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之色,回应唐少主对佳人的称赞,说道:“船上说话之人,可是一介莽夫?既是不通音律,肤浅淡薄至此,又何须胡乱说此谬赞?”
一听此话,楼骁身边的几名侍女,便偷笑了起来。
唐西闻言,微微纳闷,不急着回复楼骁的话,先是向一旁的唐三彩小声的问了一句:“本少主是说错了什么吗?那楼二公子,为何说我不通音律,又肤浅淡薄?像他们这种自诩才艺双绝之人,不是最喜欢奉承吗?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称赞得不够彻底?”
唐三彩目光微妙道:“这少主何不自己询问楼二公子?”
见唐三彩这副“微妙”的模样,唐西更加不解,便索性向楼骁问道:“楼二公子这是何意?抚琴之人妙手生花,琴声动耳,余音绕梁。我出言称赞,何以成了莽夫之辈?”
楼骁大笑道:“落落的琴艺确实举世无双,冠绝大周,无人能及。只是她刚才弹的是琵琶,你若懂得欣赏半分音律,岂会听成了琴声?不是莽夫又是什么?哈哈”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主船上众人的哄笑。
就连唐西一侧的几人,也忍不住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