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眼中滑过一丝担忧。
默言转身走回侯夫人跟前:“夫人”
“同我去管事房。”侯夫人略显不耐道。
默言愣了愣,桂妈妈道:“夫人有心疾,姨娘要小心服侍。”
二太太急了:“她去作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没名没份的。”
侯夫人瞪眼道:“本夫人如何行事,要你来教?”
二太太缩了缩脖子:“可这也不合规矩嘛,若是阿颂的正经娘子,让她帮着月蓉打打下手还说得过去,就她”
秦承颂的正妻是侯府的嫡长媳,怎么就只能给伊月蓉打下手了?这位二太太还真不愧“二”字名头,有些事,在心里怎么琢磨都成,宣之于口也不怕侯夫人生厌?
“她是阿颂的妾室,本夫人让她服侍如何就不合规矩了?”侯夫人果然极不耐烦:“我头痛得很,你回去吧,也让我耳根子清静点。”
二太太讪讪地一步一回头,很不甘的样子走了。
说是管事房,其实是个议事大厅,侯府的管家娘子每日辰时三刻都要在此处换对牌,汇报头一天掌管之事,有点象现代公司早会。
虞妈妈拿着对牌,青荷拿着账薄,另一个大丫环紫荷拿着个小算盘。
管家娘子一一上报昨日花销用度极府中各项日常,她们在报,青荷和紫荷两个一个记账薄,一个扒拉着算盘在算,有的管事娘子语速太快,没听清楚,青荷会再问一遍。
其中一个叫秋管事是个中年男子,看着挺文气的,识文断字,管修缮杂活,这修缮,看着只是修修补补小工程,其实耗钱最多,材料、人工,吃销费用都在里头,默言发现,府中大部份银钱除了吃穿,便是修缮花费最多了。
“后院北边儿的长廊翻新,昨儿个完工的,砂石糯米泥浆再加木料人工一共花费一千三百五十六两银子,详细条陈奴才已经呈上,紫荷姑娘只需照着奴才的条陈核实一遍便可入帐。”
秋管事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折子递上。
青荷翻看一看,那陈条写得规规整整密密麻麻,字很工整就是太小,打开来足有十多页,一时傻眼,这要核算完,非得两个时辰不可。
紫荷也有点懵。
秋管事有点不好意思:“长廊虽只有不到二十米,但用力精细,奴才每一文钱的用处都仔细记录了,所以,有点繁长。”
侯夫人早没了耐性:“你的且先放着,等明儿算好了再说。”